第65章 next level

他的手掌、指面上都是厚繭,我曾在飛機上,趁他睡著偷偷摸過,感受不深。

但昨晚,那感受可真是太深了,我終於明白為什麽文裏的大猛A都喜歡嘴,而不喜歡手,先不說別的,對方要是手太糙,會痛啊!

現在我頭不昏,腦不漲,準備好好洗一洗我自己,後半夜捂得太嚴實,出了一身汗,像掉進了洗手液裏。

男人洗澡前,脫了衣服欣賞一下自己的身材,就像一日三餐和人有三急,我照常站在鏡子前,準備檢查一下自己的身材管理。

上衣寬松,捏著下擺一撩就上去了,我脫下來,揪著卡在腕口的袖子,突然發現顏色分布不太對,余光瞥見鏡子裏有膚色之外的色塊。

我趕緊擡眼。

右腰側是很明顯的指印,側頸和胸膛星星點點,都是後頸“假牙火罐”的復刻品,我怎麽記得我昨天是穿著衣服的啊,這些是什麽情況?燒糊塗了?

我把上衣拎起來看了看,呵,剛才沒注意,這領子被扯得都能做一字肩了。

我昨晚到底是燒到了什麽程度,為什麽對這些完全沒有印象,太糟糕了,我要去洗澡。

我使勁搓身上,不是被玷汙的貞潔烈女心態,而是想把全身搓成一個顏色,因此時間長了些,洗完出去的時候,何釋已經回來了。

我遵守昨晚的約定,忘了信期裏的事,照常打了招呼。雖然我現在穿的是浴袍,“小楊叫你去幫我發微博?”

他把手上的熱水遞給我,還有一片藥,“嗯,又給孟哥惹麻煩了。”

我強裝鎮定,拿出哥的姿態,“沒事,那是媒體過度發散,你本身沒錯。”

他垂眼點點頭,坐在床上,又擡起頭來看我,自下而上,自帶可憐相。

他伸手捋了一下我的浴袍腰帶,“孟哥,你還好嗎?”

“好啊,已經不燒了,吃了這頓藥就差不多了。”

“不是這個。”他攥緊了我的腰帶,“昨夜你總呼痛,要我輕一點,慢一點,我信期又難以自控——”

“行了!”我趕緊打斷他,什麽汙言穢語,“我沒事,哪方面都沒事。”

昨晚明明只有互幫互助哥倆好,被他這麽一說,好像我們什麽都做了似的,好好的話被他說成這樣,也不嫌臊得慌。

還有,說好的忘掉呢?忘掉是這麽忘的嗎?

“昨天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我提醒他。

他怔了怔,松開了我的腰帶,手和頭都垂下去,整個人懨懨的,聲音含糊,“孟哥竟真的如此薄情。”

“這話我…!”我止住想要控訴他的話頭,捂著額頭,仰天長嘆了一口濁氣。

明明是他說的,信期和平時分開,當作兩個人看,明明是他把我用完就扔,怎麽又成我的錯了。

我:“那你想怎麽樣?我都依你,行了吧?”

他仍舊低著頭,甚至吸了吸鼻子,讓我想給他配個手絹。

他扣著自己膝蓋上的布料,緩緩開口,“想不到孟哥竟是如此看我,在孟哥心中,我就是生性浪蕩的負心漢?”

難道不是嗎?我指的是信期的時候。而且忘掉也是昨晚他自己說的啊?

他依依不饒,“我昨晚是被信期影響,信期說的話怎能當真呢?”

造孽啊…

他開始賴賬,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我就知道,過界這種事情一旦發生,就退不回原位,昨晚是我鬼迷了心竅,半推半就地從了。

那現在只有兩個辦法了。

直接表白,對他這朵白蓮花負責,但問題是,人家大概率還是看不上我。

二,就這麽不尷不尬的下去,反正昨晚我們倆都不清醒,當成一個比較嚴重的誤會也未嘗不可。

反正我們都是男的,雙方不算有沒什麽損失,如果我損失的男性尊嚴忽略不記的話。

除非他過於看不上我,覺得自己被幫助是吃虧。

我第無數次質問自己:你怎麽就喜歡了這麽個玩意兒。

但我沒能想到,他還能更不是玩意兒。

他食指勾住我的腰帶,往自己的那一邊使力,我知道他是想拉我過去,可腰帶是我隨便系的,險些被他勾散。

我緊了緊腰帶,那根手指依舊勾在我腰上,隨著腰帶收緊,可以隔著浴袍感受到,他就這麽坐在床邊仰視我,小臉大眼完全看不出能擁有火棍先生。

“孟哥。”他又往前湊了湊,下巴抵在我胸前,“不如我們就維持這樣的關系,可好?”

我習慣性去摸他頭的手頓在半空,眼皮機械開合,“你…你說什麽?“

什麽叫這樣的關系,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他這句話的意思,是要和我當炮友吧?

我的眼睛幾乎睜到了此生最大,古代也有這麽開放的關系形式嗎,還是說,他確實被我的文包帶壞了。

“不說話便是無異議。”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