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口舌之快

我順利拍完了當天的戲份,心裏不舒服,給梁女士打電話,想問清楚內情。

打了兩個,不接。

我垂頭喪氣的,本來持一點點懷疑態度的轉世投胎說,被我信以為真。

洗完澡,我癱在被子裏,問何釋,“何釋,你穿越的時候看見過我爺嗎?”

他摸了摸我的發尖,應該是在確認我的頭發有沒有吹幹,撚了撚,挺滿意,沒去拿吹風機,只是把我隨意吹亂的頭發捋了捋。

他把我被蓋住了一部分的眼睛露出來,說:“哥,我不是轉世投胎,不曾見過。”

哦,也對。他是穿越過來的,沒走常規流程,順怨都說了,何釋屬於黑名單選手。

說到這兒,我又想問問他穿越的事,而後反應過來,這個兔崽子不跟我說,他的一貫態度,就是讓我去問大師。一直被《悔過》拖著,我都差點忘了,我們還有去金村找大師這件事呢。

雖然我忘了,但我不能說我忘了,要不然黛玉妹妹肯定會控訴我薄情寡義。

而且,我這不是想起來了嗎,嗯…那怎麽能算忘呢?

我特別會來事兒,反客為主,“咱們還得去金村找大師呢,看你好多天沒提,可別忘了。”

在我的認知裏,找大師這件事,誰忘他都不可能忘,可是我看他的表情,竟然真的有一瞬間的怔愣。

好家夥,這可是大事件呐,何釋竟然把他心心念念的找大師給忘了,還說自己沒入戲,“拍戲拍太投入,忘了吧?我還以為我不好出戲是因為腦子笨呢,這不你也不好出戲麽。”

“不是。”他說。

他的表情從怔愣中脫離,看著我,又是那種深邃復雜的感覺,而後松動,眼裏好像盈滿了笑意。

是我的錯覺嗎?這…有什麽值得開心的嗎?

還是我發揮比較穩定,一如既往的沒出息,看到他笑,驚喜又呆滯。

也不能說我沒出息吧,畢竟他的笑真的太珍貴了,跟流星都有的一拼,不好看見,又轉瞬即逝。

我呆愣愣地看著,“怎麽,被抓包不會出戲...還挺開心?”

“不是。”他又否定我,眼裏柔和得我都能起雞皮疙瘩。

不對勁兒,我還是看著他鬧小別扭的樣子比較順心,怎麽,難道大猛A不是究極進化,柔情似水大總攻才是最終形態?

不行,看他這副樣子我還是不習慣,於是躲他遠了一點,“有話好好說。”

見我躲開,他終於恢復了原樣,不開心地皺起眉頭,是他一貫的小媳婦模樣。

我舒服了,也遭殃了。

他撩開我的被子,跟我鉆進同一個被窩裏,額頭蹭在我的頭側,企圖跟我枕在同一個枕頭上。我們兩個現在都是短發,可是按照這樣的距離,還是交錯重疊,分不清你我他。

他抱著我的腰,說話時的氣息就噴在我耳邊,“不是的,孟哥。我是因為太過投入與你的生活,一時竟忘了,我原是從古代過來的。”

什、什…麽?我的眼睛瞬間睜大了些,他這什麽意思,是說跟我在現代過嗨了,完全忘了過去的恩恩怨怨?

那是不是可以四舍五入一下,理解為,不管是他的國仇家恨還是婚約竹馬,在他心裏,都已經抵不上一個我了?

哈哈,果然,男人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什麽“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都是狗屁,都聽我的,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屌!

就這麽說吧,如果我們倆現在開始轉業,下海拍小視頻,我的技術大概會吸粉多過我這十年的演藝生涯。

聲明,就是個比喻哈,我倒也是不會拍。

想我一世英名,淪為超話小騷0。根正苗紅大直男,如今精通各種吸含嗦擼。現在,我終於苦盡甘來了,我在何釋的心裏,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炮友了。

我高興了,便任他摟著我,嘴裏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是嗎,那你以後幹脆做演員好了,錢多,門檻低。而且你這演技的大長腿,已經邁過了最高的那個門檻。”

聽我誇獎,他也開心了,往下縮了縮身子,頭頂抵在我的側頸蹭了蹭,像只幼犬。

我們總是很親密,越來越親密,以至於我逐漸習慣了他日益增加的小動作。捏我手指,蹭我脖子,摟我腰,下巴也總愛擱在我的肩膀。

但量變達到一定程度,它必然發生質變,我恍然意識到,這些小動作,是在我答應他做炮友的時候,想都不敢想的。

炮友只配大開大合,這樣細小的親昵,真的不是情侶嗎?

我在心裏偷笑,同時祈禱《悔過》得獎,要是不得...,嘖,不幹這烏鴉嘴的事,肯定得獎,就是不得我也表白!

因為我感覺我們何釋公主,好像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對我有那麽一點點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