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阮存雲一覺睡到自然醒,亮色的天光透過厚厚的窗簾漏進屋裏。

腰上橫亙著一條手臂,秦方律和他面對面睡著。

阮存雲感受到自己男性清晨的反應,有點尷尬,小心翼翼地擡起秦方律的胳膊,想轉個身背對他。

手臂感受到動靜,自動用力一箍,阮存雲便被更深地摟進懷裏。

這一近,阮存雲便清晰無比地看到秦方律肩頸處的牙印,兩顆虎牙的地方似乎還在微微滲紅,浴缸裏的回憶一下子湧回阮存雲腦海。

命門被敵人掌控手心,豬隊友在外面拼命敲門,滿室熱霧奪走呼吸。

壓不住喊叫只能叼著敵人的皮肉緩解,於是給他頸側敲了個章。

“睜著眼睛做白日夢?”秦方律悠閑的聲音響起,帶著晨起的沙啞。

阮存雲回神瞪他:“在譴責資本家的惡行!”

男人低笑,指了指自己肩頭那枚牙印,倒打一耙:“小吸血鬼把我咬痛了,我要投訴。”

阮存雲湊近,咬牙切齒地低聲道:“是你先咬的!而且還是那種……”

聲音羞惱的補充完:“那種地方。”

年前秦方律要阮存雲做的心理準備,在昨晚浴室裏被貫徹得非常嚴格仔細。執行完了還不算,黑心資本家情之所至,繼續往上加碼。

某人預告的時候說自己只是親,結果不自覺地就用上了牙齒,叼著細細地磨。

兩人摟在被窩裏互罵,罵著罵著嘴就快啵到一起了,阮存雲趕緊拉遠距離,把手機拿出來一看,才早上十點。

秦方律看著這時間:“起床嗎?”

整棟別墅一片安靜,估計只有這倆人醒了。

阮存雲倒回枕頭:“他們都還不知道在哪夢遊,保守估計能再睡倆鐘頭。”

預估失敗,這回籠覺一睡就是仨鐘頭。

日上三竿的陽光照射到眾人被窩上,像春天的第一縷陽光喚醒冬眠的蛇窩,別墅裏終於有了動靜。

白薔薇和齊暢畢竟多當了幾年社會人,沒忘記這別墅裏還有位客人在,打扮得端莊得體後才款款出門。

阮存雲本來擔心徐飛飛發起床瘋,結果不知道為什麽,一夜過後徐飛飛像是吃錯了藥,看到秦方律就禮貌微笑然後繞道走,看向阮存雲的目光裏都充滿了憐愛。

阮存雲一臉問號,徐飛飛滿臉高深莫測不可說的表情。

幾個人坐一起其樂融融地吃了頓午飯,齊暢笑道:“現在就開始懷念昨天我們自己包的包子了,回去我還得試試。”

白薔薇特自然地說:“還不是多虧了秦總手法高超教得好!講真,你手特巧,面團三兩下就被盤老實了。”

桌子另一邊的阮存雲突然被果汁嗆到,瘋狂咳嗽。

阮存雲眼稍飛紅地瞪秦方律。

臭資本家!

昨晚在浴缸裏,秦方律突然要阮存雲回憶包包子揉面的手法。

阮存雲立刻就回想起秦方律瀟灑揉面的樣子。五指修長,手掌抵住面團按揉,攏住提起來,再往下揉。

秦方律的嗓音混在霧氣裏鉆進阮存雲耳朵:“是不是就和現在一樣?”

在阮存雲呼不過來氣的時候,秦方律啞聲道:“但它可比面團發酵得快多了。”

阮存雲哢哢咳嗽,秦方律幫他順氣,眼底閃過狡黠的光,不怎麽謙虛地回復白薔薇:“還行,不僅是面團,我能把挺多東西盤老實的。”

阮存雲咳得耳朵都紅了。

吃完飯差不多就得散了。

這場聚會可以說是賓主盡歡,愉快而不尷尬,輕松卻不無聊。

臨別時大家都笑著說“有空再聚”,然後各回各家。

第二天就要結束愉快的春節假期回公司,所以阮存雲和秦方律也沒有多膩歪,單獨呆了會兒就回了自己家。

阮存雲一回到家就收到了群裏的評論。

白薔薇說秦方律“順利通過妹夫考試”,齊暢說“同上”,只有徐飛飛許久沒吱聲,突然跳出來發了一大串啊啊啊啊,然後聲情並茂地講述了昨晚在浴室外的所見所聞。

阮存雲當時被抱在身上,根本沒看到徐飛飛,沒想到自己竟在朋友面前如此社死。

白薔薇和齊暢笑得停不下來,說飛飛,如果你當時路過的是樓下的浴室,可能會遭受更強的重創。

徐飛飛不理這對臭情侶,@阮存雲問他,痛不痛?是不是都痛得走不了路了!

阮存雲憋紅了臉回復他,還沒到那一步!不走路是因為老子懶得走!

見徐飛飛還是不停地發問,阮存雲一句話堵住他“等你談戀愛就知道了,單身狗知道這些也沒用。”

群聊裏總算安靜了半天,阮存雲時不時和秦方律聊個天,稍微準備下第二天的工作,春節假期在安逸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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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工後的公司以一種全新的面貌投入到下一年的工作。

年味兒仍然很濃,有些同事還在休年假,阮存雲這周過得很充實,偶爾忙裏偷閑地和秦方律出去吃頓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