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陳萬斌,陳萬斌什麽.......

陳雪華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就炸開了一朵煙花。

陳萬斌被人殺了。

昨天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昨晚上半夜出去尿尿,結果去了半夜也沒回來。

陳大舅沒在意也沒去找。

陳萬斌從監獄放出來以後,就更放飛自我了,有錢時候有有錢的玩法,沒錢的時候有沒錢的玩法,總之這種人不可能安安靜靜的過日子,沒幾天陳萬斌就勾搭上同村的一個有夫之婦,兩人處的如膠似漆,為了這事兒陳大舅媽沒少跟他吵吵,但兒子也長大了不聽她的,有一次吵的兇,陳萬斌那架勢簡直要打人。

陳大舅媽也怕這個兒子,所以不管他,這段時間隨他在外面怎麽瞎混。

“昨晚上說是沒回來,早上也沒回,等到要來咱們家再滿村子找,先是去大貴媳婦家,人家差點掄鋤頭打人,後來才察覺不對勁,哪有出去一晚上不回來,到吃飯的時候還不見人影的。大舅叫上全村一起找,在後山腳上發現陳萬斌,找到的時候身上插了把刀子,想是昨晚上跟人打鬥,失血過多死的,人爬了一大截,血從後山腰一路流到後山腳下,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人怎麽就跟人上了山去,就這樣死在山腳下了,我去的時候警察正查著這事兒呢,猜測應該是熟人作案,現在已經把村裏幾個男的給拘走了。”

韓學美喘了口氣,好容易把這一連串的話說完。

聽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於小麗最為驚訝,前世陳萬斌這個禍害可是老王八活千年,一直到拆遷的時候還在到處蹦跶,可這輩子他怎麽就這樣掛了,掛在八零年代,如果他沒有入獄,人生會不會是另一個走向?

可惜人生沒有那麽多為什麽,也沒有如果。

陳萬斌死了,死的透透的,韓學美回來的時候都拖去屍檢了,而跟他相好的那幾個女的全家都被拉去警局問話。

說完這下,圍觀者無不唏噓,那陳萬斌是誰,十裏八鄉都很出名的禍害,誰不知道他整天往新圍村跑,過來打秋風,誰不知道他那一個姑姑一個塞一個的對他好,眾人皆是感慨這禍害死的太遲,私底下偷偷議論呢。

“在外頭搞人家婆娘,別人能不砍他一刀嘛,這種禍害真是死的太遲了。”

“嘖嘖嘖,跟我一起讀過高中的,不是我說死人的壞話,這陳萬斌一肚子的壞水兒,腸子裏頭都是花的,在學校就沒少跟人搞對象啦,之前搞大了個小姑娘的肚子,拖著人家去偷偷墮胎,那姑娘險些沒死在醫生那,可真禍害怎麽說,他還說都是墮個胎,怎麽別人沒事你有事拉。”

“得罪的人不知道多少,未必就是那幾個女人的丈夫下的手。”

其實大家都覺得,就陳萬斌這種人死不足惜,就算是被那幾個女人的丈夫弄死,也是陳萬斌的各種不對。

都這樣了,其他人也就散了,不當著人家親屬的面叨叨這些閑話。

可陳雪華一直是有些反常的,今天也安靜的過份,就在韓學美準備轉身那一刹那,陳雪華“嗷”的一嗓子,沖上前來雙手握住韓學美的肩膀,餓狼捕食一樣的眼神,眼睛露著森森寒寒的兇光。

“你說誰死了,誰死了,我萬斌不會死的,你是不是聽錯了。”

韓學美被她陡然間發飆弄的嚇了一大跳,趕緊往後退,陳萬斌死了她雖說不像村民們那樣幸災樂禍,但到底唏噓,不管怎麽說到底是一條命,但見到陳雪華這樣子,韓學美心裏不由得升起一絲絲的悲哀,便是她死了,陳雪華也不見得有多難過,況且她看陳大舅媽也沒有多難過。

“我看看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陳萬斌半夜往山上跑,究竟是什麽事情都難說,那一帶最近有走私的貨頭交易,碰到了人家私下交易也難講。”

“怎麽說?”於小麗問。

“我去的時候還有個警察在,人家說未必是情夫尋仇。”韓學美的眼神中帶著鄙夷:“他心裏能沒點數嗎,如果是情夫不可能跟人家去山上,也不排除撞見了貨頭在山上交易,被人殺了。”

於小麗想了想:“如果是這種人,會做的幹凈利索的,怎麽可能讓他從半山腰跑到山腳下?”

挖個坑一埋,多少年都找不到。

像陳萬斌這種人,連陳大舅跟陳大舅媽都懶得管他,若真是丟了,沒點風吹草動的誰知道被人埋了,多少年以後能被翻出來都不一定了,這些做走私的心狠手辣,下手絕不會留後患,若陳萬斌沒死,供出來不僅是走私大罪,還有一項殺人罪也抹不平。

死個人在鄉下可是能說好久的大事,尤其是陳萬斌這種“風雲人物”,活著的時候就已經是眾人口中的談資,死了也給農村生活貢獻不少流量,這陣子村子裏頭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