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2頁)

這時,馮昭揚起下巴揮了揮手,將手下人集合在一處,而後端著架勢開口。

“有人看到你的貼身侍女,早上趁著放飯間隙,偷偷摸摸溜進了宮女營帳,本官特來搜查,誰知道她會不會是受了什麽人的唆使,手腳不幹凈地偷出來什麽東西。”

施霓看了阿降一眼,想到她早上的確悄悄去還宮服,猜測她大致是行事不仔細,被人看個正著。

阿降原本正不服氣地怒視著這些不速之客,聞言忽的心虛一瞬,自知自己給姑娘闖了禍,於是垂下眼來,十分無措。

施霓率先冷靜下來,知曉此事確實棘手,眼下她們也只能咬死不承認。

於是她否認道:“大人,其中可是有什麽誤會,我們從西涼遠赴上京,不說隨身盤纏多少,就光是進貢的歲禮黃金就帶來了不下十鬥車,既如此,我們又何至於再去偷盜惹嫌呢?”

馮昭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逼視下來:“還真是伶牙俐齒,你們既不承認,那就別怪我不給姑娘面子,招來手下人親自搜一搜了。”

她眼神示意了下,帳內驟然亂作一團,四五個女婢子一齊擠過來,開始擼起袖子放肆翻查。

有著馮昭撐腰,她們可謂肆無忌憚,絲毫不顧及施霓在場。

不管床榻矮幾,還是妝匣脂盒,盡數都被翻弄得淩亂不堪。

阿降想上前去阻止,卻被施霓抓住手腕,眼神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既已還了宮服,那便沒有對證,施霓自不怕被搜查,當下她只是擔心,自己藏於暗匣內的那塊玄金令牌會不會被發現。

那個陌生男人的東西,是她唯一不能解釋的意外。

所幸,她從西涼王殿裏帶出來的寶貝不少,這個做工精巧的榫牟鏡匣就是其中之一,宮女們多沒見過這種巧物,遂只翻出置於盒層表面的步搖釵簪,鈿頭花翠,並未察覺暗處玄機。

見狀,施霓這才放松了藏在袖中的緊握的拳。

對此情形,馮昭卻不滿意,她當即沖著手下人厲聲斥責了聲廢物,而後死盯了施霓一眼,又道:“誰知你們主仆二人私謀著,背著人做了什麽勾當,你們既如此嘴硬,那便別怪我用刑。”

她剛說完,就有另一女官湊身過來壓低聲音提醒,眼神還顧慮地瞥向施霓,似在糾正馮昭此舉不妥。

可馮昭作威作福慣了,即便動不得施霓,她也拿定主意要漲漲威風,於是冷哼一聲,將不善的目光轉移到阿降身上。

“這丫頭手腳不幹凈,我看打她十棍殺威棒,能不能叫她說了實話,來人!帶走!”

施霓聞言一慌,趕緊幾步上前,去將阿降護在自己身後,並直言她們沒搜到證據便不可輕易抓人,可在場竟沒一個人願意同她講道理。

馮昭咄咄逼人,跟來的手下雖有遲疑,可最終還是聽了馮昭的吩咐,以繩作綁,輕易將施霓和阿降分開。

施霓身板弱,自是寡不敵眾,在爭執中不知被誰狠推了一下,於是猝不及摔倒在地面,又搓傷了手臂,疼得她一下蹙緊眉頭。

阿降被人捆綁著往外推搡,見狀焦急回頭,一聲一聲’姑娘’地喊。

而馮昭則無情阻隔住兩人視線,把阿降帶出帳外,又威戾地要她早點交代清楚,偷溜去宮女營帳到底做了什麽,不說恐受皮肉之苦。

阿降自然忠心,不論對方如何威逼利誘,她都只咬牙堅持說,自己是走錯了路,而後尋錯了房間,並未行無偷盜之事。

阿降的這番不變說辭,慢慢耗盡了馮昭的耐心,於是她直接呵令手下,將阿降送去了營練兵場,意欲施刑。

有人此時勸說:“大人,若是叫霍將軍知曉我們在營中濫用私刑,恐怕會懲責怪罪。”

馮昭卻自以為是:“怕什麽,霍將軍日理萬機,又一向對西涼人生厭,哪有閑工夫來管這些。再說,如今她被我們困著,又如何向外求援?”

“可她畢竟是獻進上京,給皇族貴胄子弟做小主的,我們這樣……”

馮昭橫眼過去,冷聲將其打斷:“小主?她就是個便宜騷媚貨,渾身透著股軟骨媚俗勁,有誰會把她當正經主子?”

聞聲,那手下人再不敢多言,心裏卻不贊同地想,就施姑娘那幅美艷皮囊,天生就招女子嫉妒,可也更招男子疼愛憐惜。

霍將軍出名的不近女色,所以她不敢打包票,可京中那些皇子,哪個不愛這盈盈纖弱,風韻惹憐的大美人。

恐怕施姑娘進京之後,還真有萬般人相護,被人爭著捧在手心成正經主子呢。

作者有話說:

外人眼裏:霍將軍出名的不近女色。

施霓茫然:怎麽,怎麽又要抱……

(下章身份掉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