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4頁)

“兒臣請父皇安。我們剛從母後那邊過來,順便幫母後捎了些糕點,這些都是母後親手做的,父皇可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梁帝面露意外,趕忙叫大監將糕點收下,皇後這些日子態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如今主動關懷,倒是少見。

“如今太子不在京內,你們母後一人在未央宮難免覺得孤單,也幸好還有你們常在身側,能陪她說話解解悶。”

聽到父皇提起太子,宣王蕭承凜想起昨日發生的事,一時間心頭莫名翻湧出一陣心虛情緒。

留言傳得快,才一日不到,宮內竟已經有不少人認為,施霓會被父皇賜給他為側妃,當即,宣王面色控制不住得顯露出幾分異樣的緋色。

“凜兒是還有話要說,怎像懷著心事?”

在這宮裏,別人都是著戴幾層面具,喜怒情緒皆不顯臉的,可唯獨宣王,因年齡尚小,沒那麽多心思城府,心頭有何所想,面上都是直接展現。

於是當下,他的糾結苦惱輕易便被梁帝所察覺。

“回稟父皇,我,我沒什麽心事。”當著這麽多人在,還有言相和那冰塊臉在,蕭承凜挨不住面子,自然不肯直說。

梁帝會意他的顧慮,也沒想繼續追問,可宏王殿下在旁,卻是沒什麽眼色地當眾直言道。

“父皇,凜哥哥這是害羞了,昨日發生的事,父皇可是還未曾聽說?”

梁帝垂眼看過來,當下神色沒怎麽認真,宏王蕭承崧是他最小的一個兒子,年紀方不過十四,平日裏頑淘沒個正行,哪會有什麽正經話說。

可沒想到,崧兒一開口,旁人無大反應,倒是蕭承凜當即繃不住地立刻變了臉,眼神同時望過去施以威懾。

見此狀,梁帝也是不由來了些興趣。

“究竟是何事至於你們吵吵鬧鬧,殿前失儀,沒見著言相和霍將軍還在嗎?”

蕭承崧得了眼神示警,抿唇不敢再多嘴,可梁帝卻又追問,他實在沒法子,忙目光求助地看向蕭承凜。

可還不等蕭承凜有所表示,梁帝便率先發了話。

“看他作什麽,這也沒有外人,崧兒你有話直說就是。”

蕭承崧意識到自己口無遮攔,無心給五哥惹了禍,心頭生悔過意不去,可聖意難違,他也只好硬著頭皮開口。

“就是昨日伶娘娘和施姑娘在禦花園練舞,不想中途出了意外,施姑娘崴到腳,還差點從高台上摔下來,不過幸好當時有凜哥哥路過,情況危機之下,他奔過去及時將人給救了下來……其實不過是小事,就是看到的人多了,傳言隨之就起了。”

他只詳述了蕭承凜的救人之況,至於如今各宮所傳的花樣謠言,他知輕重地省了去。

話落,他只將心思放在了梁帝和蕭承凜身上,全然未覺此刻身後也有一道沉鷙目光煞然掃過。

“傳言?既是救人,又能如何相傳?”

梁帝再次問語,其身側的張公公聽了,當下表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也知道?”梁帝看向張公公,語氣有些諱莫如深,“看來還真有傳言,他們都不說,那你來說。”

有些話確實不宜由殿下們親言,張公公在旁察言觀色,知道什麽時候該由自己來接話。

“回陛下,其實無非是些腌臜話。聽說是當時情況危緊,殿下若想救,只能將人摟了,其實就因為這個,便導致了謠言猛如虎。”

聞言,梁帝默了默沒言語,面上亦辯不出喜怒來。

見狀,張公公忙將頭垂低,兩位殿下也緊張地登時提緊一口氣。

蕭承凜有些難挨,忍不住想解釋兩句,可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見身後的霍厭忽的上前兩步,高挺身姿立於殿前中央。

余光可見,其面色不知為何壓抑得深,連開口語氣也顯格外得沉厲。

“陛下,微臣忽的想起城郊演訓場還有軍務未處理完畢,關於加兵沔南之事,既丞相有所異議,那便不如改日放在朝堂上,與眾位同僚共同參議。”

見霍將軍一心思量國事,而自己的兩個“出色”皇子,滿腦子想得都是些風風月月,思及此,梁帝不禁覺得汗顏。

他看向霍厭,和一旁久立未言的丞相,凝神再次囑咐開口:“既如此,寡人便不再多留兩位,只是還是那句話,政見不統乃朝堂常事,你二人都是我大梁國之棟梁,和氣是萬不可傷的。”

兩人同時躬身回:“是,陛下。”

言榷和霍厭離殿,梁帝看著兩人背影,當下心頭還是憂慮未散。

丞相面上倒是未見什麽異樣,畢竟有足夠的閱歷,遇事自是能更加穩重冷持。

可霍厭卻是實實叫人放心不下,方才他臉上是明顯地透出不耐和惱意,尤其在凜兒打斷話題,插空述了相救那西涼女一事時,他面色沉得簡直冷冽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