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4頁)

“好。”

霍厭果斷應下,看著自己的姑娘此刻神情憂傷,他整顆心同時也被揪緊得難受。

她避之不及的過往,霍厭不明,可不難猜出的是,他的霓霓曾經一定受過太多的委屈。

躬身疼惜地吻了吻她的發,霍厭再次鄭重言道:“叫你受冤的人,我不會輕易放過。”

施霓眼睫一顫,“夫君要如何做?”

“奸惡之人,何有存世必要?我不親手除她,是怕臟了手,此事便交由屬下去辦吧。”

察覺將軍殺意的明顯,施霓沉吟片刻,而後拉了下他的衣袖,輕輕說道:“我生來便被算命之人言說命輕,恐承不住因我而致的命殞。明珠可惡,將軍便放她於上京之內自生自滅吧。”

霍厭本不信命格一說,可施霓的話又叫他不得不重視,於是顧慮著言道。

“不殺,便就叫她受折半輩地活著。敢欺辱吾妻,這是她罪有應得。”

……

得知明珠被趕出先前院落,又被穿著兵裝的一眾士兵帶進了刑衛司,以間諜之名收押,珍兒實在害怕至極,生怕下一個遭難的就是自己。

幸好無人知曉她和明珠的姐妹關系,她又把自己擅臨摹的本事掩藏得無人可知,這才勉強暫時免了禍事。

可她不知明珠若真的被動刑,會不會把自己供出來,思及此,珍兒拿出事先從明珠那裏要來的引情散,決定來個一不做二不休。

恰好兩日後趕上府中舉宴,程夫人身邊的方嬤嬤一生未嫁,勤勤懇懇侍主三十余年,在將軍府倍受敬重,眼下她整十知天命的生辰,程夫人非常重視地非要擺幾桌席面,並叫府中人不論是主是仆,都同道來慶一慶。

各院難得的熱鬧,珍兒更覺這是不可多遇的好機會,借著人多雜亂還可以為她掩蔽,即便下藥也可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為了謹慎起見,她事先已在霍厭的茶水裏放了些許無色無味的苣粉,此物不過尋常食材,沒什麽可引疑,可無人知曉的事,此物看著平平無奇,卻屬性極烈,被用作於催情散的引藥。

珍兒想,只要事成,到時再借機把場面鬧大,叫霍厭抹不開臉面,自己便唾手可得眼前榮。即便退一萬步講,自己沒能受寵,但橫插根刺隔在施霓與霍厭之間,她也覺得痛快。

不爭一爭,又怎知自己就做不得人上人呢?有時心頭漫生的恨意真的沒有緣由,當你足夠嫉妒一個人時,你一定會恨她的所有。

只是珍兒不知,因著施霓早間吩咐好的提高警惕,阿降早已於暗中監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看著珍兒避開人鬼鬼祟祟繞來前堂,又拿著藥粉在主桌上撒了一圈異物,於是阿降趕緊趁她離開不久,近宴挑下還未溶解完畢的粉塊,之後小心挑揀在手帕裏,帶回去抓緊給施霓回話。

施霓擅辨香,當初第一次與霍厭拉進距離,也是因為她顯誠地想出妙計,忙大軍走出密林迷障,眼下,她這平日裏用不上的本領,居然再一次顯了用處。

“竟是引情……”施霓輕易聞出,一時擰眉驚詫出聲,只是顧慮阿降還在,便沒把這話說得完整。

是引情散。這並不是尋常易得的媚藥,而是雲娘娘昔日間自調而成的藥力極強的厲害邪物,即便再理智自控力強的男人,只要沾染分毫都可徹底失了清明,繼而誘發身體裏壓抑最深,最想釋放的激情與惡。

可這藥從何而來,知曉這邪物藥方的,除了雲娘娘,便是被其選中的前三人。

電光火石間,施霓忽的聯想到明珠身上。

明珠會配此藥,更是原本就對她存了陰毒心思,所以難防珍兒不會和她裏應外合,吃裏扒外。

更或許,吃裏扒外這詞並不合適,究竟誰是裏,誰是外,眼下似乎並不十分明晰。

一旁阿降看施霓忽的表情凝重,還以為這藥粉是什麽毒藥,以為珍兒當真起了歹毒心腸,嚇得背後直冒冷汗。

“姑娘……珍兒竟當真敢如此膽大包天,也不看看這是在何處,她敢在將軍府行兇,當真是不想活了不成?”

“她不敢。”施霓將盛粉末的手帕放下。

引情藥只會誘人犯忌,將心欲數倍誇大,給人以極致難抵的快意,可於身體卻並無損害,不然雲娘娘又怎敢將此藥細調,多年暗戳戳地用在西涼王身上。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若叫此藥起效還須有藥引。

若不提前半日服下苣粉,即便吃飲下再多的引情散,也根本不會外顯任何異樣。

所以珍兒才敢大範圍地撒藥,因為她確認,該服苣粉的人,已經被種下了引。

“將軍呢?”施霓忽的開口。

“方才剛從府衙回來,現在應是去了東屋幫夫人忙乎擺宴的事。”

方嬤嬤好不容易過次整十生辰,施霓實不想因為珍兒的惡意破壞,攪得老人家盼了好久的日子混亂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