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頁)

我連忙頂著那三人輕飄飄的目光下來,男孩及時的扶住我。

青木不爽地瞥一眼,對他們放肆道:“我就要走!你們太無能了。實在是廢物,聽見了嗎——廢物——!”

突然,男孩伸手推了一把他,青木趔趄一下,皺著眉望向他,瞳孔裏深深的怨恨紮人極了。

他們對視了幾秒,安靜了幾秒,隨後我聽見青木忽然笑了幾聲,輕蔑地一指:“呵呵呵呵呵呵……那你們把他給我綁了。”

我看著那魁梧的兩個男人來勢洶洶,害怕道:“青木!”

“……行了,停手。”青木十分不忿,幽深的目光狠狠刮過男孩的臉,看向我時又笑道,“詩緒裏,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謹慎搖頭:“不用了,後天還要上課。”

青木的面色扭曲一陣,那女人適時開口:“不如先待一晚上,等明天再走。這森林走出去的路很長,恐怕小姐你的腳受不住,還不如多休息一天,走大路回去。”

青木:“對啊詩緒裏。”

我想繼續拒絕,那三個人做出一副會保護青木的模樣,卻不會保護我啊。

那男孩忽然拍了我一下,對我輕輕點頭。

……如果他們兩個人都要去,我一個人是走不出森林的。

我只能同意。

重新回神社,只剩下十幾個人,翻倒的物件雜亂不堪,青木繼續回歸精致的生活。

我不明白他為什麽經歷過那種事還能心無芥蒂的留在這裏,問他能不能和我一起走,他還能笑著說不急。

我一直待在房間沒有出去過,男孩在另一間房。

心驚膽戰地待在黑夜,看青木那樣子的確重新回到眾星捧月的日子,如魚得水,我放下一點心,又有些惴惴不安。

其他人不會死掉了吧?這可是殺人啊?

女人也輕描淡寫道:“沒有的事,都是被趕出去的。”

…是嗎?

夜晚,入睡的時間,我一直失眠到深夜才迷迷糊糊睡著,半夢半醒間忽聞咯吱咯吱的異響,那一瞬間我仿佛回到學校起初,躲進美術室的儲物櫃的噩夢場景。

徹底驚醒後,再仔細聽,卻什麽都消失了。

……

幾十分鐘以前。

黑夜降臨。

二樓,一間華貴的臥室門扉開出一條縫,顯示出被人闖入的殘局,從門縫裏傳來咯吱咯吱的細響,有溫熱的液體不住地流向地縫,夾雜著細碎的團塊。

黑色衛衣的男孩不知何時悄聲踏上二樓的走廊,那只黑色的眼睛異常沉靜,他站到門縫前,居高臨下地看向房內。

裏面的人沒發現有人在觀看,情緒上頭,已經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到最後所有人都在分工合作,討論各處該歸誰。

一顆眼珠子被踢到,咕嚕嚕滾了一米,正好對上門縫前的男孩的視線,染血的羽織被人拿著包裹住其他東西。

「青木」愉悅地、快意地彎了彎眼眸。

活該。

在森林裏被找到時他就知道,那三人有備而來,所以在青木像往常一樣順從心意地諷刺拒絕時,「青木」推了他一把。

如果他站在青木的位置第一反應也會是嘲諷拒絕,這是富江骨子裏的東西,但很可惜,他不是,他非要提醒這個愚蠢的贗品,讓他犧牲才行。

這才是贗品的作用啊,他應該感恩戴德才對!

他們對視之間彌漫著吊詭的磁場與濃重的恨意。

——你死了沒事,詩緒裏被殺了怎麽辦?

他們那一瞬間都懂這句話的含義。

而且荒郊野嶺的,就算是死,「富江」們也是極其討厭被土埋的。

因為被埋進土裏,會長惡心的蟲類,他還未復活時啃吃他的“屍體”,他復活恢復意識又一時間爬不出土地,只能任由那些蟲繼續在他身上攀爬啃咬,惡心透頂。

於是他們回去了,也沒急著走,畢竟需要穩定那些惡心的醜人。

青木自負地以為自己能夠掌握那些“狗”,指使這兒指使那兒,但在晚上就被殺害。

一定是他的詛咒靈驗了。「青木」輕飄飄瞥一眼被染成深色的地板,在那些人發現他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間。

“詩緒裏詩緒裏,晚安。”男孩哼了幾句詩緒裏的名字,聲音比原本的青木稚嫩一些,他保持著愉悅的心情入睡。

第二天時,我早早就起了床,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那女人說青木一直要到中午才會起床,讓我不要打擾,面色難看,臉上全是敷粉,厚厚一層。

我因為他們其中有些人昨天對我們的態度,有點不相信。

這時那跟著我的,沉默的男孩悄悄遞給我一封信。

我打開一看。

是青木的字跡。

我認識他的字跡也是因為他一來我們學校,寫出來的任何東西和作業不論多麽糟糕都有人大肆張貼欣賞,甚至老師還派過抄寫他作文的奇葩作業……導致青木的字跡被迫印入我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