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排擠、舉錘(第2/3頁)

但就在這時,一直躺在首座上面不出聲的雷亮嘯,卻是突然出聲了。

對方大口灌下一杯酒水,輕蔑無禮的吐出些許,“這黃毛道人是誰,竟也能和諸位並列一座?”

其所說的話和黃道徒的第一句差不多,並且更是無禮,口中黃毛者,並非是說許道頭發的顏色,乃是取黃毛小子之意,輕蔑的稱呼許道。

原本得了白供奉的吩咐,準備去搬按幾、蒲團的道童們,動作紛紛都停下了。

道童的臉上露出詫異之色,但只是瞥了許道一眼,便眼觀鼻鼻觀心,像木頭、花瓶似的站立著。

雷亮嘯主動發話後,席間的道人們臉上或是冷嘲、或是訝然,場上響起竊竊私語,不少人小聲的同鄰座嘀咕起來,卻並無人站出來大聲說話。

那黃道徒臉上則是閃過得逞的喜色,但他也只是笑著含了半杯酒,緩緩的咽下肚子,不再說話。

沒有座位坐下,許道攜帶著蘇玖站在席間,被眾多目光審視,好似宴上的一只猴子般,被眾人評頭論足。

站在他身後的蘇玖露出不忿之色,她按著自己的腰間,一柄長鞭就落到了手裏面,身上氣血翻滾,立刻持鞭就要走出來呵斥首座的雷亮嘯。

如此動作引得道徒們的注意,紛紛望過來。那蕩妖使雷亮嘯也是眯眼的打量著,然後眼底裏閃過一絲驚訝。

“勿動,收斂真氣。”還是許道及時按住了蘇玖,並遞過去一個目光。

雖然遭到了宴會主人的譏諷,許道臉色不變,他頓了頓,然後從容的走到酒席正中央,朝著首座作揖,口中呼到:

“呂某散人而已,未曾拜見雷使者,近日貿然登臨,擾了使者和諸位道友的興致,實是抱歉。”

許道朝著旁邊端著酒盤子的道童招手,出聲:“呂某先自罰三杯,以示罪過,稍後諸位有所提議,不敢不從。”

可是他的話剛剛說完,一句話就在酒席上面響起來:“嘁!笑話。”

“某家聽都沒聽說過你,你有何資格在此飲某家的酒水?”

只見正是那豹頭絡腮的雷亮嘯,他一甩袖,更呵斥起:“童子何在,快快將這道人給叉出去,別繼續壞了諸位道友的興致。”

這話說出來,周遭響起一片呼聲,便是出言擠兌許道的黃道徒,也沒有想到雷亮嘯竟然會讓人直接將許道叉出去。

白供奉聽見了,眼皮跳起來,目中有些茫然,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而許道聽得,臉上則是露出訝然之色。

他望了那豹頭絡腮的雷亮嘯一眼,並未作出過激的舉動,也沒有露出膽怯之色,依舊是修身立在場中,面容平靜的和雷亮嘯對視。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僵住了。

圍在四周的道童們面面相覷,也不知道在自己該怎麽辦。要知道場上的可都是後期道徒,無論哪一個,都不是他們這些道童能夠惹得起的。

但蕩妖東堂終究早已經是雷亮嘯的地盤,還是有幾個道童咬著牙朝許道走過去,聽從了雷亮嘯的命令,但是他們的腳下動作也是極為緩慢,幾乎一步一挪的,舉止有些瑟縮,應是指望著的雷亮嘯改口,或是對方親自趕人。

僵持間,白供奉的酒意清醒了大半。

他張著嘴看著場上,完全沒有預料到雷亮嘯竟然會直接趕人,心底裏頓時感覺不妙。

雷亮嘯高踞首座,袒胸露腹,因為大口飲酒的緣故,他的胡須胸腹上沾滿了酒水,極為放浪形骸,神情更是倨傲。

此人原本是看猴子般看著許道,目中充滿了戲弄。但因為許道的面色依舊平靜,目光更是毫無變化和他對視,雷亮嘯不由的冷哼一聲。

“豎子!”他感覺許道的嘴角邊掛著譏諷和嘲笑,視他為無物。

砰!雷亮嘯猛地一拍桌子,喝到:“某家讓你退,你便退下!莫非是想讓某家親自送你出去?”

此人性情蠻橫,本就在心中記了許道一筆,隨時都想收拾許道,現在更是有一股怒火從心底裏升起來,他目露白光,嘴角獰笑起來。

許道瞧著對方這幅作態,面上神色終於發生了變化,他眉毛微挑,心道:“這廝果真是雷詔眾人。”

因為隨著雷亮嘯身上的氣血湧起,一股雷火之氣彌漫場中,朝著許道壓制過來。對方眼睛裏面的白光,更是顯得他須發皆張,氣勢驚人。

如此跡象,表明雷亮嘯所修的道法正是《膻中掌心陰雷法》!

蘇玖所修法訣雖然是許道修改編纂過後的雷火煉體功,但其主要內容還是采自陰雷法,她頓時有所察覺,眼裏中驚訝,連連望向許道。

也幸好許道剛才及時按住她的動作,否則她運轉起真氣,雷火之氣乍現,便是雷亮嘯此人察覺出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