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4頁)

那個老師告訴他就算面前站著的乞丐,你對待對方的態度應該和商業上最親密的夥伴一樣,親切,但不能夠過分熱絡。

李珩還記得那個夢裏他很認真地問那個老師為什麽我不可以幫助那個乞丐,然後轉頭就被老師告狀到白軟那裏,被白軟狠狠奚落的事。

沒有說那個老師很好的意思,李珩覺得他本質上和薛策一樣高傲,只不過對方明顯比薛策要有教養很多,懂得用禮貌和虛偽去掩飾。

“他難道沒有教你,不管對方身份怎麽樣,你對是看不起還是追捧,至少都應該做到不露聲色,彬彬有禮嗎?”

李珩陳述某個事實,“不然的話,很容易在私底下被打上‘暴發戶’這種標簽,被其他人笑沒教養的。”

他想起來夢裏倒是沒被打上過暴發戶這種標簽,畢竟不管怎麽說也姓謝。

就是私底下被笑的沒教養的次數一點都不少。

說起來……像是薛策這樣的人,好像夢裏也見過不少,而且基本都是白軟的朋友。

不過李珩認為他們要比薛策有腦子很多。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無意中說出的“暴發戶”三個字,剛好精準戳到了薛策的痛點。

薛策高中是在私高分校讀的,雖然對外也說是私高,但師資和私高有很大差別,平時也不會一起上課,最多是在元旦之類的節日上聯誼一下,兩邊一起半個活動。

薛策作為分校的學生,去本部的時候,就聽過本部的學生在背後——甚至光明正大地笑他暴發戶。

但他哪怕現在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他的白鞋子確實被本部只憑成績考進去的學生踩了一腳,踩臟了。

道歉了又怎麽樣?

誰知道那個人是真的不小心,還是眼紅他腳上的限量呢。

如果說之前薛策還有點貓抓老鼠的意思,享受居高臨下,一點一點把對方弄到無地自容的那種快/感,聽到這幾個字後,那種胸有成竹便迅速被惱怒取代。

他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

薛策深深吸了口氣,面露嘲諷,“你也就只能靠貧瘠的想象力隨便揣測了,畢竟之前沒有真正見過有錢人。”

“為什麽懷疑是你偷的?因為你用著幾萬塊錢的筆記本電腦和相機,手機也是最新款,卻只能吃得起食堂最便宜的窗口,用的也是學校小賣部兩塊錢一只的筆。”

他輕蔑地把自己知道的事實都說了出來。

“你難道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每次我在宿舍試探有關家庭的話題,你總是會表現得很尷尬,一副不知道怎麽反駁的樣子。”

這不是欲蓋彌彰是什麽?

“你不會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打腫臉充胖子,故意表現得很風輕雲淡吧?”

薛策呵呵笑了一聲,“你知道我家很有錢,丟了一支筆不算什麽,可能我轉頭就忘記了這件事,才打算偷偷下手,過一段時間再拿出來。”

“但是很可惜,那只被你拿走的鋼筆雖然不貴,但對我來說意義很重大——”

他扭頭,看向從剛剛開始就滿臉為難的輔導員,“老師,不用查了,我還是覺得直接報警比較好。”

“?!”

剛剛鑰匙擰開門的衛卓偉手腕抖了抖。

跟在他後面,手裏還拎了水果的林墨更是嚇了一跳,差點沒把袋子丟下來。

“先進來。”輔導員給他們使眼色。

大中午的,學生基本都在宿舍,他還不想把事情鬧得整棟宿舍樓都知道。

然而衛卓偉沒看明白他的暗示,“老師,怎麽好端端突然要報警?”

“有小偷進宿舍了?”

輔導員只好自己過去關門,又把事情解釋了一遍,“老師的意思是,剛好你們也都在宿舍,就當著薛策的面,把自己的東西都檢查一遍,證明自己的清白。”

“還要搜身。”薛策補充,“萬一就藏在身上呢?”

“你剛剛不是已經認定是我拿了你的鋼筆了嗎?”李珩不理解。

“也有可能是協同作案,只是你嫌疑最大而已。”薛策直認不諱,“畢竟你的動機是最充分的。”

李珩被氣笑了,“證據都沒有,一張嘴推斷出來的動機?”

“我親眼看見了,我說的話當然可以作為證據。”薛策冷笑,“就算現在嘴硬不承認,等警察過來,也有其他辦法讓你們坦白。”

“……老師,你不覺得這件事很沒道理,而且侵犯了隱私嗎?”

衛卓偉同樣困惑,“就算薛策懷疑鋼筆不是他自己丟的,而是我們偷的,也要拿出足夠證據,才能搜我們的東西吧?”

“那不然我說手機丟了,我懷疑是薛策偷的,那我是不是也能去翻他的東西?”

“我會拿你的手機?”薛策輕蔑,“幾千塊錢的東西,掉在路邊我看都不看一眼。”

和他相反的,是林墨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