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5頁)

米靜輟學以後,半個人都被困在了家裏做家務,直到她也能掙工分以後,才被放了出來工作,再次跟米友清聯系密切起來。

成年後,米友清曾多次向米家提親,想求米靜過門,無一例外,全被拒絕了,之後就發生了米家接受了鄧家的彩禮,強硬把米靜嫁出去的事情。

最後一封是米靜發給他的絕交信。

她的生命也終結於婚後兩年的今天。

信件看完,岑柏跟徐志虎心裏都挺不是滋味的,尤其是在得知米靜已經去世的情況下,甚至於對岑柏來說,跟米友清說起米靜被分屍的事情比跟她的家人說還要難,或許在米靜心中,米友清已經是比她家人還要重要的存在。

最有力的嫌疑人估計要就此中斷了,岑柏煩躁地抓了把頭發,“他應該不是殺死米靜的兇手。”

案件越來越走向迷宮,徐志虎納悶:“這個鄧志成也沒什麽仇家啊,到底會是誰想殺他啊?”

岑柏分析了下,根據鄧志成的死後傷,兇手恨他跟他有仇是肯定的,但這仇又分明仇跟暗仇,他們能調查出來的只怕只有明面上的,暗仇恐怕只有死去的鄧志成才知道了。

冷靜下來思考以後,岑柏覺得他們陷入了一個誤區,因為先發現的鄧志成,後來才找到米靜的屍塊,加上下午一連串有用的沒用的線索纏繞在一起讓他們去查去驗證,他們下意識認為鄧志成死在米靜之前。

可是根據陳錫元的分析,鄧志成是在上午十一點多死亡的,而十二點多馬翠花就下班回家了,中間只相差不到一小時,在這一小時內完成分屍、破壞命案現場和逃跑洗去氣味等一系列動作很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米靜死在鄧志成之前,這樣兇手才有充分的時間去分屍,而後再解決掉鄧志成之後破壞現場逃離。

岑柏思路瞬間打開了,“我看兇手不一定想殺他,很有可能不小心被他目睹了分屍米靜的場面才下狠手的。”

徐志虎順著他的思路往下想,“那這樣的話,就是兇手跟米靜有仇了?”

岑柏不確定地點了下頭,“很可能是。”

既然有仇為什麽要選在今天上午來報仇呢?還非要在米靜家裏,兇手難道就不擔心有人發現嗎?在家分屍隱藏再怎麽好也肯定會發現啊?

越往深處想,岑柏越感覺難以邏輯自洽,“不對不對,有一個很重要的點我們肯定忘記了。”

徐志虎也想不明白,“在米靜家分屍很危險啊,因為中午馬翠花肯定會回家的。”

“難道是激情殺人?”

“不對,他應該是預謀殺人,不然不會在殺人後分屍然後去湖邊洗去身上的氣味,很可能是提前規劃好的線路。”

“那幹脆把米靜騙到樹林裏不是更直接嗎?”

討論愈演愈烈,但一直在不斷推翻他們之前的觀點,岑柏站起來直接打住了,“停,我們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推理兇手的行為。”

“現在重新整理一下我們目前知道的線索,米靜肯定死在鄧志成之前,兇手是對他們非常熟悉的人且就住在河化村附近,正因為熟悉所以才知道馬翠花的金條在哪。”

岑柏嘴裏不停默念著非常熟悉這四個字,感覺有個點呼之欲出,要噴薄出來,但他又死活抓不住,徐志虎在一旁也是頭疼不已,“岑哥,要不咱們先去審米友清吧?說不定審完他會有新的線索出來。”

岑柏索性也先放棄了,“行,先去審米友清。”

兩個人擡腳前往審訊室,裏面高長東跟鄭文權正在審米川,門緊關著。

徐志虎拉了下沒拉開,擡手去敲門,鄭文權聽到敲門聲趕緊出來開門,徐志虎嘀咕,“審訊把門關這麽嚴實幹嘛?”

平時岑柏偶爾會過來旁聽審訊,大家都會給他留個門,鄭文權急忙開口解釋:“沒有,我以為你跟岑哥要等下十二點才會過來。”

“天太冷了,留條縫冷風會鉆進來。”

岑柏突然反問:“為什麽覺得我十二點才過來?”

“我不能這個時間來嗎?”

什麽時候這麽較真了?

鄭文權愣了下,“剛剛我們吃完飯你說可能要跟志虎分析案情分析到十二點,我想著那時候我們審訊肯定也結束了,所以就把門關上了,因為知道你不會這個點過來。”

岑柏茅塞頓開,腳步急促,想要去找馬翠花想問個清楚。

回到剛才的問題,為什麽兇手會選擇上午這個時間在米靜家殺人?

恐怕是因為他非常確定這個時間點家裏只有米靜在,鄧志成跟馬翠花不會在上午回來。

那兇手怎麽就篤定鄧志成不會回來他有充足的時間來分屍呢?明明他同事鄧一豪還說他經常以回家拿東西為理由逃工作。

很顯然,兇手非常熟悉鄧志成的工作,他看到他來上班了,並且確定他上午不會回去,所以才選擇今天上午動手殺害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