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4頁)

府上小姐都非王妃所生養,陶側妃給她們衣食待遇遠遠不如王妃在時。像雲當歌、雲煜這些生母地位卑微些的公子,陶側妃給他們院中的份例也削減了一半。

不過雲緩這裏還沒有波及到。朝廷封了雲緩郡王,這陣子連凜王見了他都態度和緩,比王妃在的時候都要客氣,陶側妃這種欺軟怕硬的暫時不敢對他有什麽動作。

拿捏了韓氏一番之後,陶側妃得意洋洋的對左右下人道:“像她這種正室,活得倒不如我這個側室。”

按理來說,韓氏是雲廣陵的正妻,府中地位是高於陶側妃,韓家在凜州的地位不遜色於陶家,被陶側妃壓到頭上,倘若王妃知道了,肯定不敢相信。

陶側妃有凜王給她撐腰,遇到什麽事情她總要告訴凜王。有關後宅內事,無論大小韓氏都不敢告訴雲廣陵,有時候事情太大了,她講給雲廣陵讓他拿捏主意,反而被雲廣陵訓斥一通。

這段時間陶側妃風光得意,完全忘了她還有個兒子被發配去了偏遠的烏布。

她正聽著兩側的丫鬟奉承自己,陶側妃娘家的一個下人突然過來了,他急匆匆的在陶側妃耳邊講了幾句話。

聽完之後,陶側妃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雲緩回去之後,他剛剛拆開一盒紅豆酥,淡竹帶著花知樂進來:“小公子,花少爺來了。”

花知樂毫不客氣的坐下來:“呦,胡春園的紅豆酥,我平時都不舍得買來吃,給我吃一個給我吃一個!”

淡竹沏了茶水過來。

雲緩還沒有反應過來,花知樂這個大嘴巴已經塞了兩三個紅豆酥。

“你穿的是昨天的衣服吧?”雲緩吃相依舊很斯文,上上下下打量了花知樂一番,“你是不是還沒有回家?”

一般情況下,這幾個人不會穿和前一天一模一樣的衣服,哪怕款式顏色一樣,配飾也會有所區別。

“豈止沒回家,我還沒吃飯。”花知樂道,“昨天晚上我們都睡在了燕春樓,後半夜我爹派管家叫我回去,我不願意回去,嫌管家太嘮叨,還把管家打了一頓。”

然後,花知樂今天早上酒醒過來,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瞬間後悔了。

要是他現在回家,肯定被他爹劈頭蓋臉的罵一頓。

“唉,有時候我真佩服你的涵養,”花知樂瞥了淡竹一眼,“比如你這個下人,把這麽熱的茶水端上來,你居然都能忍著不踹他。”

雲緩:“……你快把我的紅豆酥吃完了,我只想踹你一腳。”

淡竹趕緊溜出去了。

花知樂吃飽喝足之後,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那個,你昨天晚上喝了紫英漿,回來有沒有發覺身體異常……”

話未說完,花知樂看到雲緩脖頸處的紅痕。

他咳嗽一聲,上前搭了雲緩的肩膀:“是哪個丫鬟?”

雲緩不滿:“嗯?”

這個時候花知樂覺得自己渾身發涼,像被什麽東西給盯上了。他放開雲緩往後看了看,看到窗邊坐著一名身著黑衣的年輕男子。

他上次過來便見過這名男子,當時花知樂心裏還感嘆這個人一看就是習武出身,這次被對方盯著,不知道為什麽,花知樂總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平日裏哪有人敢盯著他花少爺看,真有下人盯著他看,早就被他把眼珠子摘下來了。因為在雲緩家裏,雲緩又是一貫的維護他院子裏的人,花知樂沒敢說什麽,默不作聲的把搭在雲緩肩膀上的手放下來了。

“你脖子上的痕跡,”花知樂道,“我想知道是哪個丫鬟親的,難怪你昨天不跟我們去燕春樓,原來是在家裏有相好的了。”

雲緩逐漸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醒來伺候他的下人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就是因為知道,他們默認雲緩也清楚,怕雲緩尷尬所以不提。

剛剛雖然見到了韓氏,韓氏過於端莊,和他們這些小叔子講話時總是習慣性的低頭,眼睛是往下看的,加上她沒有雲緩高,低頭時自然看不見雲緩脖子上的痕跡。

雲緩咳嗽一聲:“這件事情麽——和你沒有太大的關系,你不要問我,問我不會告訴你。”

“你是怕我告訴我娘,然後我娘再告訴王妃?”

雲緩喝茶,試圖想瞞天過海隱瞞過去:“……是吧。”

“兄弟怎麽可能幹這種事情。”花知樂揉了揉自己後腰,“誰不知道我仗義,對了,我聽說你想娶麒朝女子為妻是不是?”

雲緩:“……啊對,是這樣。”

雲緩在凜州並非全無社交,只是各家離得遠很少往來罷了。這段時間這群朋友頻頻把雲緩約出來,有聯絡感情的意思,也有其他的緣故。

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他們家裏都有未出閣的妹妹。在凜州,因為嫡長子繼承一切,庶子分家後得不到什麽東西,家裏女兒出嫁後能維系兩家交情,所以不太像家中公子一般講究嫡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