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3/3頁)
周聲站在半膝高的簡易台上,單手拿著話筒。
“周聲,周而復始的周,寂然無聲的聲。”
他只介紹了名字。
沒說任何背景身份。
主持人反應也很快,直接拉進了正題。
周聲看了看台子角落準備齊全的東西。
走過去,找了找。
然後手指拂過一個墨綠色的口琴,拿起來。
就在台子角落的高腳凳上坐下,拿著話筒,淺笑了一下說:“我沒什麽才藝,今天湊巧,很多年前學過一小段,隨便聽聽就好。”
兩秒後,口琴特有的低沉沙啞穿透而出。
周聲垂著眼,一段簡單的旋律,有種漫漫的隨心悠揚,細品又覺濃稠帶苦。
連吹的人,好似都不在這樣的場合當中。
他在45年秋,提著箱子的路上,在鐵軌旁邊。
一個鐵軌工人剛剛失去了妻子,他一個人帶兩個孩子。
教周聲的時候,他們一起坐在新建鐵路旁的山丘上。
周聲問他:“辛苦嗎?”
他笑著說:“誰不苦。”
反問周聲一個人是要去幹什麽?
周聲說:“探親。”
那時候哪還有親人可探。
那是他最後一次輾轉前往禹城的路上,那個剛剛結識的大哥用這曲子送了他一程。
兩個月後,周聲就徹底和那個時代分隔開來。
下面的人都在低聲交談。
有人悄悄問這位周總是誰,有人打聽這曲子叫什麽。
金權松和儲欽白站在別墅二樓的陽台。
金權松撐著欄杆,說:“有點意思,技巧一般,但這味道,沒點閱歷的一般人還真吹不出來。曲子叫什麽?”
儲欽白和他保持一樣的姿勢。
晃了晃手裏的杯子,看著樓下的人,緩緩說:“我比你更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