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7頁)

墨澤風握著拳頭。

血從指尖溢了出來,他好像一點也感覺不到一樣,在這一刻其實只有三個人是一樣的。

墨澤風,蘭諾,姬明玉。

姬明玉一向擅長用這樣的手段讓他們也身臨其境一般,雖然黃金龍的目標本來並非如此。

王庭是什麽樣的地方?

在他們很小的時候王庭就像家一樣,這裏撫育他們長大,教導他們知識,給他們大量的資源,但王庭從未掩飾過它本來的猙獰的面目,它只想要王手中的刀而已,姬烈陽培養王庭的這些孩子也只有這個目的。

如果他們真的從未有過懷疑,那麽現在他們會是最好用的刀,然而正如他們三個人都明白的,他們都是王庭的異類。

“不聽話的孩子做不了完美的利刃,說謊的小孩要受到懲罰。”

姬明玉接著說道,“是不是很有道理?”

年輕的黃金龍向前走了幾步,既像是舞步又像是奇異的步法,而等到姬明玉停下來的時候,鋪天蓋地的投影亮了起來。

除了人身上以外每一寸角落都是一模一樣的投影,就像是一場瘋狂的魔術一樣,投影的內容全是一份病歷。

蘭辰微微顫抖了一下。

藍寶石公爵自來挺直的脊背在這一刻依然沒有彎下來,但肉眼可見的蘭辰也在痛苦之中。

羅茜茫然地看著病例。

她不知道紅寶石公爵和姬明玉的調查,也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

“王庭的醫生的檢查結果,患者自述為劇烈的疼痛,無故休克,不存在器質性損傷,不存在生理性問題……”

她的目光在患者的名字和落款上猛然停頓了一下。

“所以,不排除心理原因,請多加注意。無故休克並非主觀可以達到的。”

“疑難雜症。”姬明玉緩緩說道,“王庭的醫生保守居多,水平普通——而患者的監護人覺得麽,刀不能怕疼,也不能說謊,所以,他是在裝病,是不是也很有道理?”

“夠了。”姬烈陽說道,“即使他不是在裝,這和你想說的又有什麽關系?”

他已經很久沒有再想到過有關蘭諾和裝病之間的關系了。

在蘭諾離開聖龍帝國之後。

姬明玉揚起唇角看著他。

“對,他憑什麽和我們柔弱的王相比——如果他不是裝病,這樣的病症會因何而來?為什麽會那麽痛?”

年輕的黃金龍無聲地笑著,“黃金之王閣下,你不是不明白。”

“我明白……什麽?”姬烈陽問道。

這個時候他反而茫然了起來,就像他見到那份報告的時候那樣,好像有很多他應該知道的東西他應該知道的事情,可是拼拼湊湊怎麽都找不到一個真相出來。

這個時候最難看的是蘭辰的臉色。

藍寶石公爵站在原地,以他的記憶力那份病歷裏面的內容蘭辰一點也不會忘,甚至到了現在還能夠完完整整地背出來——可是背出來有什麽用呢?能夠改變嗎?能夠回到過去嗎?

羅茜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姬明玉一點也不肯放過任何人。

“你精心呵護的贗品體弱多病,而在你們的世界裏面只有王才是被允許生病的,所以都不用任何的懷疑和猶豫,哪怕醫生也已經備注了並非主觀可以達到的——而你們覺得這是在裝病。刀怎麽會疼呢?刀怎麽可以疼呢?刀為什麽會疼?一定是因為他嫉妒,貪婪,想要得到不屬於他的東西,畢竟——”

姬明玉的笑容充滿了殘忍的惡意。

“只有王才會疼啊。”

他偏偏要把所有人不願意面對的事實攤開來,把所有那些過往一一擺出來,就那麽鮮血淋漓地放在姬烈陽面前——時至今日,直到如今,你還敢說你問心無愧嗎?你還能沒有任何負擔的繼續做你的黃金之王嗎?

“那個實驗是不完整的。”紅寶石公爵幽幽地說道,“冠冕被剝奪的過程基於靈魂,我們並不知道黑暗教派動過什麽手腳——但是毫無疑問他們疼愛著憐惜著一個竊賊,就像是你們一樣。”他的語調緩緩地變得越來越咬牙切齒。

“況且,他真的有那麽多病嗎?”紅寶石公爵看向蘭斯。

蘭斯覺得自己就像是在被一個惡鬼來回審視著一樣,紅寶石公爵恨不得吃掉他的每一塊肉。

“他總是暈倒,總是虛弱的,但在那所有的情緒裏面從來都沒有激烈的痛感,還有愉悅,為什麽愉悅呢?因為虛弱所以被疼愛嗎?因為享受了那麽多的愛意和資源嗎?”紅寶石公爵緩緩地問道。

“不……我沒有……”蘭斯蜷成一團,燈光還打在他的身上,讓他無處遁形,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紅寶石公爵全部都察覺到了,他的那些虛偽,那些心虛,因為愛而產生的驕縱,可是紅寶石公爵在這之前從來沒有說過!

真相被擺出來的時候紅寶石公爵和蘭斯的對質已經沒有什麽人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