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4頁)

衛南辭堅信,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關鍵的環節,是他沒想通的。

他叮囑了那個夥計不要多嘴,而後便再次回到了原悄的房間。

不過他在屋裏看了一遍,也沒發覺什麽可疑的東西。

衛南辭心裏好奇不已,暗下決心一定要看看原家這小公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於是他讓夥計又給他安排了一間房,睡在了原悄那空著的房間隔壁。

所幸浴房這暖閣裏過夜的人不多。

當晚,衛南辭一直沒怎麽睡著,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聽著外頭的動靜。

直到次日晌午,原悄才從他房裏出來。

先前幫原悄瞞謊那夥計,如今“叛了變”,時不時就過來朝衛南辭通風報信。

原小公子早晨洗漱完,吃了什麽,喝了什麽,幾時去的茅房,回來又要了什麽東西……夥計均事無巨細地朝衛南辭匯報了一番。

奇怪的是,原悄除了去他的房間,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衛南辭好奇得抓心撓肝,偏又不願來硬的。

好勝心讓他越挫越勇!

他就不信,自己搞不明白原家這小公子的名堂!

當日,他又循著從前的時辰回了房間。

桌上依舊有原悄留下的信,以及多出來的一只小狗木雕。

衛南辭取出從夥計那裏要來的棉花,塞住了鼻子。

而後心猿意馬地坐在榻邊等了一會兒,隨後示意夥計去通知原悄,就說自己走了。

不過他並沒有走,而是躲在了床幔後頭的夾角裏。

只要原悄進來之後不在房間裏亂轉,也不去扯動床幔,就不會發現他的存在。

若對方真的發現了,衛南辭也不介意。

這本就是他自己的房間,到時候該尷尬的人是原悄而不是他!

夥計剛離開不久,衛南辭便聽到了腳步聲。

原悄進門後先是從裏頭將門鎖好,隨後走到桌邊看了一眼。

不過因為衛南辭連著兩日未給他回信,所以他今日也沒再費心回復什麽。

緊接著,他走到榻邊和衣躺下,將腦袋埋在了衛南辭的枕頭裏。

但是因為今日衛南辭沒有在床上睡過覺,所以上頭殘留的信息素並不多。

原悄似乎也感覺到了,只能委委屈屈換了好幾個姿勢,最後索性將毯子都攬在了懷裏抱著,還時不時在上頭蹭一蹭,試圖找到衛南辭信息素殘留較多的地方。

衛南辭躲在窗幔後頭,聽著原小公子略有些淩亂的呼吸,看著對方抱著自己的枕頭和毯子猛吸的場面,整個人都震驚了。

原悄這麽大費周折,難道就是為了睡他的床,吸他的枕頭和被子?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床上,原悄很快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衛南辭的枕頭睡著了。

衛南辭出來的時候匆匆往榻上瞥了一眼,便見少年面頰潮紅,額頭滲著點細汗,看上去乖順又可憐。不知為何,這讓他不由自主便想起了宮宴當晚的那一幕。

彼時的原悄也是這樣,面頰泛著紅意,整個人看上去乖軟得不像話。

這一刻,衛南辭很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姜大夫的話。

但他很快就將這念頭壓了下去,幹凈利索地翻窗走了。

從浴房出來後,衛南辭只覺心裏亂哄哄的,情緒也跟著有些起伏。

他對原悄的舉動談不上反感,他的床又不是什麽金貴東西,對方躺一下也不是什麽大事,更何況人家原小公子還要給他制弩呢!

可他想不通,原悄這麽做圖什麽?

難道……原小公子對自己有意思?

這麽一想,很多解釋不通的事情,好像忽然就通了。

他從前在話本裏看到過,有人會因為遇險時被人所救便以身相許。

難道是因為自己在長寧湖裏救了原悄,所以少年便對自己動了心?

“衛副統領!”殷時遠遠看到他,幾步奔過來,“您沒事吧?面色有點難看。”

衛南辭搖了搖頭,心不在焉地問:“怎麽了?”

“沒事,就是看你今天沒去大營,屬下還以為您遇到什麽事情了?”

“我能有什麽事情?”衛南辭一手搭在殷時肩上,“今日不當值吧?陪我去喝一杯。”

殷時一聽他要喝酒,自然是滿口答應。

於是兩人便找了個僻靜的酒館,要了幾個小菜,點了兩壺酒。

“頭兒,您是不是真遇上什麽事兒了?”殷時問。

“沒有,就是……”衛南辭想到自己先前的猜測,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原家那小公子,怎麽會喜歡上他了呢?

難道就因為他救過對方一回?

可當時自己沒有留名,原悄應該不知道是他救的,宮宴那晚對方才知道此事。

若不是因為長寧湖那次,難道是在演武場比武那次?

原小公子見他把原君恪虐得體無完膚,所以心生崇拜?

又或者是因為宮宴那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