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捐樓(第2/4頁)

只有霍青山說,“他不是想高中就入黨吧?”

第二節晚自習都快下課了,還沒來電,除了幾個歌唱得不怎麽樣但非常想亮嗓的麥霸在試圖第五第六次的上台,再沒有人了,方杳安問,“沒有人表演了嗎?”

不知道誰先起哄,“班長!班長上一個!”

“班長表演什麽?”

“女裝啊!女裝不漂亮的班長不是好學霸。”

班上大笑起來,霍青山也趁機拱火,“梁閣!梁閣還沒表演!方老師,讓梁閣上去單手俯臥撐一百個!祝觀音坐他身上!”

高中生最愛起哄,一下就沸了,祝余生怕真要坐梁閣身上去,電就來了,燈乍然亮起來的那一刻,眾人意猶未盡地嗚呼哀哉。

沒過兩分鐘,第二節晚自習的下課鈴響了,大家又快快樂樂地收拾書包回家去。

祝余和梁閣一前一後地出教室,快到樓梯間的時候,祝余忽然回過身仰頭看他,“你以前抱我是在占我的便宜嗎?”

梁閣沉默著不置可否,又敞開懷抱,說不清是無恥還是坦蕩,“那你占回來吧。”

祝余神色未變,臉上卻立刻氣出了紅暈,他用眼尾掠了梁閣一眼,轉頭就走。

回去的路上他一言不發,只瘋狂地踩,瘋狂地踩,想把梁閣遠遠甩到後面去,但梁閣的Pinarello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後面,顯得十分遊刃有余。

深秋的夜已經很涼了,等到了鹿角園,一路狂踩的祝余熱得嘴裏都呼出團團的白汽,也不說什麽推著車就進小區。

梁閣跟在他後邊停了,長腿支地,手撐著車把,祝余不回頭也能想象出他面無表情的囂張模樣。

梁閣說,“誰讓你那樣看我。”又說,“我沒強吻你已經算正人君子了。”

梁閣看著他漸隱在黑暗中的背影,猶有余裕地想,他確實越來越像他爸,如出一轍的“不要臉”又善妒。

祝余晚上躺在床上,一會兒把頭蒙住,一會兒又探出腦袋來。

他感受到了一種莫大的恥辱,他回想起當時被梁閣抱在懷裏時那種無力感,他也是個男孩子,卻完全掙脫不開,被轄制著一動不能動,那種懸殊的體力差距。

那天過後,他和梁閣照舊一同騎車上下學,只是他更少主動找梁閣說話,有時候說話他都刻意避開梁閣的眼睛,一跟梁閣對視那天晚上燥熱而憋屈的回憶就紛至沓來。

而且快要期中考試,學習第一,他沒有太多時間去琢磨這些糾葛,梁閣也要準備參加noip的復賽,時常在機房,雙方似乎都疏遠起來。

這期間又換了一次座位,祝余周圍大致沒有變動,只有任晴和孫沛佳坐到了他的斜上方,兩個女孩子關系極好。祝余第一次就近觀察到女生的友誼,真是時時刻刻膩在一起,不管上廁所還是吃飯接水,連孫沛佳去辦公室送語文作業都是一起去的。

入了冬開始大範圍降溫,孫沛佳感冒發燒,任晴陪著去醫務室吊了水,孫沛佳沒來上晚自習,回了宿舍捂在被裏出身汗,任晴幫她去送了語文作業。

回到班上就她皺著鼻子不悅地說,“何老師喝了酒,好難聞,還不依不饒地問我佳佳怎麽沒來,我說佳佳生病了在宿舍睡覺呢。他還一直問,嘴裏難聞的要死,嘔。”

第一節晚自習快要下課時,周韜那突然爆發出動靜,“臥槽,什麽鬼啊?”周圍紛紛看了過去,祝余從試卷裏擡起頭,“怎麽了?”

他拿著手機跑到祝余桌邊來,“班長你看!”

是qq的界面,鹿鳴的學校大群。

“有人知道嗎?六棟女寢一樓,有個高二的女生在宿舍洗完澡出來,被好色龜推門進去看光了。”

“臥槽?什麽時候?”

“真的假的?”

“真的,就剛剛,我路過寢管室聽到的,女的還在哭。”

“媽的,好色龜好賤。”

“哪個班的啊?是誰啊?”

“十班的吧,我看亮著燈的那個宿舍是十班的。”

祝余像一根針刺進了腦子裏,十班的,他喉頭滾了一下,今天沒有人去學競賽,也沒有人去開會參加活動,班上只有一個座位是空的,是孫沛佳。

他再往下面一看,又有回復,“是被看光了還是兩人約著在那搞啊?不然為什麽不上晚自習?女的到底是誰啊?”

祝余擡起頭,班上所有人都在看他,禁手機的力度一下去,多數人都有了對策,何況這種帶著桃色的大事,一個人知道全班都知道了,估計其他班也差不多。

下課鈴已經響了,走廊上好多人假裝打水、上廁所不經意地往他們班那瞟,還有人在窗子那跳著張頭探腦,“誰呀?哪個座位空的?”

祝余憤怒得手都在抖,他把周韜往孫沛佳座位一推,立刻走上台,“關門,拉上窗簾。”

門和窗簾立刻就闔上了,他們看見從來溫柔含笑的班長面無表情地站在講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