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栽贓(第3/5頁)

“這能一樣嗎?他在學校讀書,不見了東西查起來方便啊。我又不一樣,我這走了之後才發現不見,他早帶回家銷贓去了,我找誰說理去?”

祝余走進去,“我沒拿,劍哥,你們調一下禮堂的監控就知道。”

攝影師坐在椅子上,“你明知道你們學校禮堂監控不開,故意在禮堂偷的是吧?”

祝余始料未及,他原本以為看過監控就能真相大白了,他還想著快點回去上課。

他定了定神,開始捋時間線,耐心地和攝影師解釋,“我真的不知道誰放我包裏的,當時我把相機還給你,你叫我放在椅子上,然後我直接走了。”

他原本想說,他把相機還給攝影師之後,就直接去圖書館了,那段時間他都不在禮堂,怎麽可能偷了相機再放進自己書包裏。

誰知攝影師說,“你什麽時候還給我了?”

祝余猛然醒悟過來,他愣了一秒,然後望向攝影師——這種拙劣,爛俗的栽贓。

他幾乎要笑。

他想不出自己和這個人有任何牽扯瓜葛,他以前都沒見過這個人,他寧願相信攝影師真的忘了,要不然他真想不通這人為什麽要整他。

“你還給我了,那它自己飛你包裏去的是嗎?”攝影師看著辦公室裏幾個領導和老師,“你們去問那幾個學生,剛才在那是不是他一直盯著我那台富士,那個樣子喲……我還好意借給他玩玩,結果他順手牽羊直接給我順走了。”

那個樣子喲……

祝余一瞬間真想穿越回去把自己眼珠剜了,他再也、再也不要看別人的東西。

班主任說,“事情還沒有定論,你注意言辭。”

“人贓並獲還沒有定論啊?老師要你說,這怎麽才算定論?那這都你們說了算唄,在你們學校發生的事,又是你們的學生,你們要護短直接不認賬說只是不小心放進去忘了就把我打發了唄。沒門兒,我反正也要離職不幹了,現在我就要個說法。”

他氣定神閑地說,看著放在主任辦公桌上的相機,“我直說吧,我這機身四萬,一顆定焦兩萬,算金額巨大了吧,最少判三年。”

幾個領導和老師一齊噤了聲。

他也看出學校不想鬧大,更不想和公安系統扯上關系,不急不忙地說,“要私了也行,但我絕不姑息這種人,起碼得開除吧,害群之馬!”

辜劍嘴唇動了動,似乎要說什麽。

“報警。”祝余平靜地說,卻擲地有聲,“現在就報警,讓警察來查。”

年級主任連忙打圓場,“馬上祝余家長就來了,先不要急,學校內部了解一下事情原委。”

祝余的反應比剛才在他書包裏找到相機時大得多,他情緒激奮,“為什麽叫我媽來?!根本沒證據的事憑什麽叫她?”

主任說,“這件事太大了,需要家長在場。”

而正好祝余媽媽就在校門外。

祝余一下焦灼起來,呼吸急促,就像被針刺般焦躁不安。

攝影師說,“喲,這下急了?”

他媽該怎樣失望?

祝余簡直不敢想象,他媽那麽敏感神經質,把他當人生的全部倚仗,成績下滑一點她都要崩潰,她怎麽能面對自己兒子疑似偷竊犯。

他腦子裏不斷閃過那句“滿滿,你就是媽的盼頭”,他媽會怎樣歇斯底裏地痛苦,會怎樣受不住地落淚。

他甚至祈禱在林愛貞來學校的路上,世界就此滅亡。

世界沒有滅亡,林愛貞很快就來了,她穿得很腫很多,踏了一雙便宜的雪地靴,鞋面上濺了許多雪汙,顯得臟而舊,看起來平凡蒼老,她不是一個光靠外表和打扮就能給孩子爭臉的母親。

林愛貞有些誠惶誠恐地進來,十分低姿態地和各位老師問了聲好,然後才轉過去看著祝余,她說,“滿滿,沒有吧?”

祝余搖頭,“媽,我沒拿。”

林愛貞點點頭,站在他面前,對滿屋子的人說,下意識低著身子,“他沒有拿,他說沒有拿。”

攝影師說,“在他包裏找到的。”

“在他包裏找到的也不一定是他拿的啊,你們學校的監控呢,會不會是別人放進他包裏的?”

“大姐,難道還有人栽贓他啊?你以為拍電視劇嗎?”

他好笑地聳著肩膀笑了一聲,以示不屑。

但林愛貞老老實實地回答他,“為什麽不可能?電視劇這麽演,現實生活就不可能發生嗎?還有人學著電視裏殺人呢,你怎麽不說?”

“能講點理嗎,狡辯什麽呀?”

“我在講理啊,你說是在他包裏找到的,可是他說他沒有拿,我就想有沒有可能是其他人放進去的。可能你們都是高素質的人,周圍也都是些素質高的,不清楚這些,這種事很多的,你像我出攤就經常收到假錢,還有人故意往別人攤位上摻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