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2/3頁)

祁喻:“…………”

他越誇越起勁:“不愧是天下第一劍!”

“噗——”另一邊傳來吐血聲。

祁喻扭頭看過去,就見柳知卿支撐在地,悶吐鮮血,那受打擊的表情,仿佛墜入了人生裏的最低谷,整個人都是烏雲籠罩。

“可……可惡……”他咬牙切齒道。

看得祁喻一臉復雜。

原來他們劍修不止比手中劍還會比第二把劍。

這時,那邊又響起一聲驚雷:“嚯——受此損傷竟還能如此活潑好動!”

張簡瀾:“……”

聽到這柳知卿再也坐不住,面如死灰的起身離開了,同時帶走了一片陰暗的烏雲。

祁喻目送柳知卿離開。

心中越來越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奇形怪狀的東西才能被這老頭這般誇獎。於是他悄悄探出半個腦袋往屏風裏看了一眼,刹那間,仿佛一陣金光閃爍,刺得他眼睛都睜不開。

祁喻揉了揉眼想看清楚,一件外套從天而降蓋住他的頭,傳來張簡瀾不知所措地聲音:“吾妻自重……吾怎麽方才怎麽和你說的?”

知道。

讓他別看別聽別打量。

但這誰能忍得住不瞧瞧,祁喻這人天生就好奇,於是摘了外套說道:“大家都是一樣的,你有的我也有,有什麽不可以看的。”

說完他想看。

張簡瀾一緊張用靈力震碎了他兩之間的鎖鏈,而後利索的將屋內搖曳的燭火熄滅,一瞬間什麽都看不到了。

只能聽到黑暗裏那道長因慌張過度喘氣的聲音。

祁喻:“不至於吧?你那麽緊張幹嘛?”

張簡瀾:“……”“退去!”

他嚴喝一聲,祁喻這才慫巴巴縮回脖子,退到了屋子裏,嘴裏還再嘟囔:“不看就不看嘛,兇什麽,我還不稀罕看呢。”

好一會兒屋子裏的燭火才被重新點燃。

那老頭扶著眼睛先從屏風後出來,說道:“有些損傷,需得多次治療方能痊愈。”說著他快速書寫出一紙藥方遞給祁喻:“此藥需得混著冰塊連敷七日,需要你親手幫忙為劍尊上藥。”

祁喻:“哈???”

說什麽鬼話:“我哪能給他上藥!他自己沒有長手嗎?”

老頭搖頭:“劍尊一人搞不定,你如若陪在他身邊,定是要幫忙的。”

“不必。”

張簡瀾從裏面出來了,上過藥之後,那張俊臉上的蒼白才褪去一分。他將祁喻手裏的藥單拿走,低聲道:“吾自己可以。”

忽然想起那老頭的馬屁,祁喻過於好奇,視線忍不住往下去,被張簡瀾及時的用一只大手掐住小臉,阻止了他往下去的視線。

他眼睫緊張的顫了顫,道:“吾妻與吾關系雖非同一般,但還並未磨合到如此地步,你多少矜持一些,不要讓吾如此難堪。”

祁喻點點頭:“知道了。”

他一直都很矜持的,就是單純的好奇而已,看張簡瀾這麽抗拒,忍了忍好奇心,沒再用視線去打量他不該打量的地方。

二人回了長生樓。

深夜之時一人睡繩子一人睡床。

祁喻因為不想跟他睡一起於是掛在繩子上數星星,張簡瀾則在床上打坐入定,誰也沒有開口跟誰說話。

一直到第二日天蒙蒙亮,祁喻才忍不住開口跟他打了個招呼:“張簡瀾你好點沒有?”

張簡瀾輕聲應:“嗯。”

應完他起身洗漱穿衣,又拿了一套自己年少時穿的衣服遞給祁喻,這個尺寸祁喻剛好合適:“你既不喜歡吾打造那兩幅劍鞘,便先將就著穿吾的衣服,過幾日吾重新給你打造新的劍鞘。”

祁喻接過衣服,站在櫃子前準備換下身上張簡瀾的大碼校服,期間張簡瀾就在邊上看著,看得呼吸一重,眉頭瞬間蹙起,疼得冷汗涔涔。

祁喻從鏡子裏瞥到了張簡瀾那隱忍克制,微微泛血絲的眼眸,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麽,於是停下脫衣的手,一臉尷尬的將衣服放下,慫巴巴道:“我……我還是不換了,還給你。”

張簡瀾:“……”

二人沉默。

良久,祁喻掃到了桌上的一些東西,那是張簡瀾昨日從藥閣拿回來的,他想看看到底都拿了些什麽東西,意外看到了一個類似於竹筒的東西,不知道是用來幹嘛的。

祁喻拿起來看了看:喝水的?

誰知張簡瀾忽然跟受刺激了似的沖過來,想奪走他手裏的東西。祁喻被嚇了一跳,當場變回一把劍,只剩一個竹筒在地上咕嚕嚕滾動。

竹筒裏滾出幾顆丹藥。

張簡瀾像是松了口氣般,也沒管那丹藥,站了會兒,將愛劍持起收回劍鞘之中,往外而去,去的地方正是蜀山太極廣場上那座輝煌壯闊的太清殿。

今日他去。

是去算賬的。

算的是宗師們近些時日的貪汙之賬。

蜀山八位宗師到齊,掌門莫禪於不想管此事,找了個借口沒有來早會。徹查十三峰的事情自然而然落在了張簡瀾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