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掏四舊

冷峻倒是沒想打擾陳思雨, 因為要是給這幫叔叔伯伯看到她,必定會堵著她,不管青紅皂白就要給她施壓, 叫她趕緊跟他結婚,生孩子。

畢竟戰鬥機飛行員的折損率太大, 作為領導,長輩, 他們在無法保護飛行員生命的情況下,就只會催婚,催他們趕緊生孩子,延續下一代。

陳思雨才18歲, 她的人生才剛剛展開,她的光華應該是綻放在舞台上,而不是蹲在家裏給他生孩子。

冷峻不想陳思雨被道德和倫理所綁架,自然就不會過來。

陳思雨本來也沒想過去,因為馮慧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社死了,生恩養恩一樣重要,為了陳剛和陳奶奶,陳思雨都不希望馮慧的名聲太過狼籍。

只要她當眾給領導們認個錯,接受批評就行了。

但她只是辭職的,在首軍院名聲還特別好,她舍不得自己的名聲和地位, 而且在她印象中, 陳思雨的名聲還是臭大街的, 正好梅霜問的也是這個, 她遂自退一步, 說:“原來吧,我忙於工作,耽誤了孩子,我家思雨名聲確實不好聽,不信你們出去走一走,問一問,滿北城,哪個小夥的自行車她沒坐過,這又不是我瞎說。”

馮竹也出來了,附合了一句:“咱們滿北城的小夥子,大都追過思雨吧。”

倆姊妹一唱一合,故意暗示,就是要把陳思雨的名聲給搞臭。

而在她們想來,梅霜肯定護短,為了兒子能娶個好兒媳婦故,也不會再幫陳思雨說話了。

可梅霜本身是個非常優秀的女性,她年青時也有很多人追,她反問:“如果不是因為陳思雨足夠優秀,怎麽會有很多男孩追,那難道不正好證明她是個非常優秀的女性?”

馮慧傻眼,卡殼了,馮竹一看不妙,也悄悄進屋,做飯去了。

梅霜再看一幫曾經的老戰友們,在關於女孩子的名聲方面,梅霜是另類,馮慧的觀點才是大眾的觀點,所以果然,從司令到一幫師長們全簇起了眉頭。

梅霜最看不慣這種事,反問:“你們也認為,女孩子被人追就是名聲不好?”

聶師長首先說:“我還有個會,我先走了。”

他在冷家處於困難中時沒有幫忙,很是尷尬,此時當然想趕緊離開。

司令給今天的事下了個定義,說:“這位馮慧同志對待戰鬥英雄太過草率了點,冷兵,你可以給思想委打個報告,查一下這件事,讓他們批評一下。”

雖然性質惡劣,但不涉及法律,事情當然就是挪麽思想委。

而以馮慧那麽好的名聲,加上方主任又是個喜歡喜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這事兒最終就會不了了之。

當然,這於馮慧是最好的結果,她也見好就收,頂著梅霜恨恨的,刀子一樣的目光,都不去葉家了,裝傻充愣,就準備要開溜。

但這回陳思雨必須出面了,畢竟她為了把自己洗成一朵清新潔白的小山茶花,做了那麽多努力,可不能就此半途而廢,她也不能讓這些大領導對自己印象很差,畢竟她的目標可是國家大劇院的舞台。

要登上那個舞台,名聲就不能出任何一丁點的瑕疵!

先回頭,她咬著牙問一幫小將們:“你們不是請我來觀看批評會的嗎,怎麽回事,批評會沒看著,倒光是聽人侮辱我了,怎麽,一個個都啞屁了?”

聶少東就是聶師長的兒子,是聽老爹老媽的私房話才知道冷家要倒黴的,為此努力了半個月,但冷家沒倒黴的話,他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興沖沖請了人來,卻放了個啞屁,正覺得丟臉呢,自然在裝慫。

陳思雨一問,他更覺得慫了,臉都紅了。

當然,也是一副打死也不冒頭,裝死裝過去的衰樣兒。

但陳思雨可不允許他一直衰下去,該潑就得潑,該辣就得辣,她必須為自己的名聲而戰,這時人都要散場了,她清清脆脆一聲喊:“媽!”

馮慧早知養女在,可她說的都是事實,她當然就不怕。

但陳思雨說的話,能叫所有人目瞪口呆,她說:“媽,我積極響應政策,為革命宣傳工作勞心勞力,每天深入小將中間,找素材,找思想,編寫了那麽多的《學雷鋒》作品,您出去問問,馮修正,虞永健,聶少東,誰不喊我一聲老師,可您居然叫我是尖果兒,您居然認為,我是在跟一幫男孩子鬼混?”

回頭再喊聶少東:“好嘛,聶大統帥,你一口一個老師,喊我來找素材,編節目,我是來找素材的,可你們呢,背後叫我尖果兒?”

說完,環顧一圈,陳思雨雙手捂面,拔腿就走。

這委屈勁兒,聞著傷心,聽者落淚。

正所謂無差別掃射式攻擊,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聶少東可是有家教的,從來沒有喊過哪個姑娘是尖果兒,但他爸,聶師長以為他真喊過,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