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頁)

李棠月甚至還點了一壺桃花酒。

阿朝謹記上回鹿血酒的教訓,即便桃花酒對身子無礙,在外面她也不敢亂碰的。

跑堂的小二過來問:“姑娘喝什麽茶?”

阿朝掃了眼食單,要了一壺茉莉花茶。

淩硯受命在暗中保護她,上回春未園的事一出,大人雖未責罰,但肉眼可見是動了大怒的,這回姑娘出門,他必然是寸步不離地盯著,尤其姑娘在外面每一樣入口的東西都要仔細。

瑞春接過他手裏的銀針,給桌上的飯菜和花茶都驗了毒,這才放心讓阿朝用膳。

李棠月見這陣仗都驚得說不出話,“你們府上用膳也太仔細了。”

她也是帶了丫鬟出來的,因著晌午過後還有更熱鬧的十二花神舞,中間有段時辰的空暇,她素日又有午睡的習慣,便遣丫鬟去尋廟裏的管事,到後院開兩間廂房留待午後歇個晌。

阿朝也覺得驗毒很麻煩,不過哥哥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仔細些也沒什麽不好。

兩人用完午膳,便到後山的廂房歇息。

整個後院煙熏火燎,中央是一尊青銅大鼎,一旁設條案,供留宿後山的香客祭拜花神,有祈求豐收的花農,也有求姻緣的小娘子。

好在晌午這會兒香客們都在膳堂,或者回到自己的廂房休息,別院還算清靜。

廂房內陳設古舊,顯然有了些年頭,不過灑掃得倒是很幹凈,屋外的環境也很清幽。

阿朝在臨窗的案幾前坐下,瑞春無奈地拿出包袱裏帶來的書本。

“姑娘真的不小憩一會麽?”

阿朝搖搖頭,還是決定利用這點時間,將《九章算術》均輸一卷中未吃透的問題拿出來重新做一遍。

以她現在的水平,要想考進前三名可不容易,至少姜燕羽與崔詩詠這樣的,都是自幼學習算術的,想要短時間內趕上她們很難。

她靜下心算題,瑞春也不敢打攪,輕手輕腳到門外候著。

李棠月的丫鬟翠芝也候在門外,兩人說了會話,便見後院的管事匆匆朝這邊過來,說後山園圃幾個小娘子為爭一處光線充足的空地起了沖突,手底下的家丁扭打在一起,壓壞了不少新栽的樹苗,其中就有阿朝的白蘭和李棠月的桃花。

兩個丫鬟俱是一驚,忙去稟報自家的主子。

李棠月飲了酒,這會有點上頭,才歇息下來,便不想下地了,直接讓翠芝去處理。

翠芝來喚瑞春一道過去,兩個人說話也多一道分量,該賠的賠,重栽便重栽,可空地都是她們花銀子買的,講究個先來後到,定不能被人搶了去。

阿朝擱下手中的筆,“要不我同你們一道過去吧?”

這事說大也不大,瑞春道:“姑娘繼續溫書吧,奴婢去瞧瞧就成,外頭聽說吵得很兇,沒得誤傷了姑娘。”

阿朝想了想,點點頭:“那你們過去吧,自己當心些,莫與人起了沖突。”

兩個丫鬟頷首應下,便跟著管事去後山了。

淩硯見人出來很是詫異,瑞春只得停下來同他解釋一番前因後果。

回想起方才後山的確有人滋事,淩硯只好道:“快去快回,姑娘跟前不能離了人。”

瑞春點點頭,趕忙加快了步伐。

才在後院守了一會,暗衛小六突然火急火燎地來稟:“主子在棋盤街遇刺,受了重傷,那邊快要擋不住了!”

淩硯眉心一凜,大步往外道:“說清楚!”

小六一邊走,邊喘著氣猜測道:“梁王世子流放北疆途中身亡的消息今早傳至京城,梁王與主上積怨已深,如今又出了這档子事,怕是那邊忍不住出手了……”

淩硯眸光冷寒,不由得攥緊了腰間的彎刀。

殷重玉進詔獄前就被他廢了一只手,入詔獄後受盡酷刑,主子原本就沒想留他這條性命,梁王痛失愛子,定然不肯罷休。雙方早就撕破了臉,今日的刺殺恐怕也是無所顧忌。

思及此,他回首看了眼廂房的方向,咬牙冷聲道:“留幾個人在此處保護姑娘的安危,其余人跟我走!”

阿朝算完第七題,聽到一陣叩門聲,以為是瑞春回來了。

正要去開門,又見那人不說話,只是不停叩門,不由得心下一緊,提防道:“是誰?”

門外這才傳來陌生的男子聲音:“小的是後院茶房的夥計,您身邊那位姑娘離開前,托小的給您燒一壺茶送來。”

阿朝皺了皺眉頭,她也沒說要喝茶呀。

難道是瑞春吩咐的?

屋內只有她一人,阿朝不敢貿然開門,遲疑了一會,屋外忽然傳來一道低沉冷厲的嗓音。

“這是什麽茶,驗過再進!”

那夥計似是被嚇了一跳,氣急道:“你們姑娘自己要的茶,我親自送來,還成了害你們姑娘的不成!”

“這是規矩。”

聽這聲音,這名男子應該是哥哥派來保護她的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