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第3/3頁)

兩人在感情的事上都是一知半解,懵懂又有著各自的執拗。

“但我一定不會就這麽屈服的。”季舒寧擡起下巴,無不得意地說:“這不,十日轉眼過去了,我雖然被關著不能出去,但母親他們也不算贏。”

雲意被她的樂觀所感染,算算日子,一個月也不是很久,她壓在心上的低迷消散,開始期盼著季硯回來。

快傍晚的時候,雲意起身打算回東水巷,季舒寧出不去,只能將人送到月門下,她輕撇嘴角,“反正六叔這些日子也不在,你若是覺得無趣,就常來府上坐坐。”

雲意看她分明是自己想找人陪著說話,還不直說,別別扭扭的樣子莫名有趣。

雲意笑著應允,“我知道了。”

*

季硯離京的半月裏,雲意去過幾次祖家之外,閑來便在院中侍弄花草,或是臨字,繡花,畫丹青,除了越來越想念季硯,日子過得也不算乏味。

夜裏,寶月挑起簾子進來添炭,見雲意還拿著繡繃在燈下袖帕子,吃驚道:“姑娘怎麽還不睡。”

柔黃的燭光照著雲意的側臉,烏發披在肩頭,襯的本就精致的芙蓉玉面更加小巧,長睫似蝶,遠遠瞧著宛如一幅燈下美人圖。

“還剩最後幾針,我想繡完了再睡。”雲意聲音裏分明透著倦意。

寶月走上前拿走了她手裏的繡繃,不許她再繡,“姑娘也不怕傷著眼。”

繡繃被拿走,雲意只得停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困倦的掩嘴打了個哈欠,望向寶月的眼中水汽朦朧。

雲意見她神色嚴肅,一臉的不贊成,糯糯撒嬌道:“我這就睡。”

寶月怕雲意等自己一走又要繡,於是扶她去床上躺下。

一沾上枕子,睡意便襲了上來,雲意也顧不得繡花了,側臉輕輕蹭著枕子,雙臂擁著被褥乖巧閉上眼。

寶月看著她恬然睡下,才熄了燈出去,一室安寧。

不同於屋內被炭火燒的熱氣融融,外頭月色濃沉,夜風刺骨,八百裏外的邊防城樓之上,寒風刮在身上如冰刃鋒利。

季硯負手站在城樓上眺望遠處,衣袍被疾風吹得的翻飛,眸色沉靜深幽,整個人如同沉在夜色之中。

站在一旁的劉副使拱手道:“卑職這就部署下去,明日讓將士演練。”

季硯頷首,待劉副使離開後,站在另一側的白清徐手臂環抱,曲起的食指支著下顎,不解地問:“大人明知皇上是有意想支開你,為何還要親自來巡視城防?”

季硯垂眸整了整衣袖,反身往殿內走去,雲淡風輕道:“皇上既有鴻鵠之志,何妨讓他一試。”他嘴角輕勾,“不試怎麽知道跌一跤的痛。”

白清徐背脊心一陣發涼,無聲腹誹,大人這是有意要挫皇上的鋒芒,朝中那群老狐狸哪個不是審時度勢的好手,又豈會聽皇上三言兩語的挑動。

季硯睨了他一眼,“我讓你排布的城防圖可都畫好了。”

白清徐瞪直了眼睛,“大人,你要的可是十幅不同的排布,還要真真假假難以分辨……你總要給屬下時間。”

季硯不置可否,走到案後坐下,提筆蘸墨,在紙上慢條斯理地描畫,“那一日一幅,總算不為難你。”

白清徐僵硬的扯著笑,心中腹誹不止,嘴上討巧說:“大人過獎。”

季硯似是笑了一下:“無事就退下。”

白清徐可不想再被磋磨,立時弓腰告退,轉身的同時,他往案上覦去一眼,發現季硯所畫之物竟像是一支發簪,他一樂,大人莫非是心中春潮湧動了。

不等他多看兩眼,就見季硯掀起了眼皮,語氣閑淡,“是覺得十幅不足以展露你的才智?”

白清徐隨之一凜,遛得飛快。

季硯擱了筆往後靠去,他不在的這些時日裏,小姑娘也不知如何了。

分開這段時間,應該也足夠她習慣,再見時想必也不會再如之前那樣似雛鳥般依戀他了。

季硯嘴角輕勾出笑,眉心卻不自覺的沉了下來,心頭漫出淺薄的煩郁。

作者有話說:

意意:再見面,那就是小別勝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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