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4頁)

事情還是當初的六皇子,而今封了親王的六爺主理,原一應人手未有變動。

“若是能讓咱們府的囤兵點立在秋陽縣,那些個匪徒還敢出來作惡?”

秦小滿聞言臉上也有了光彩:“朝廷的囤兵日有將士帶領操練,可比縣衙裏的縣兵強的多,若是真的可以前來駐紮的話,到時候定然也不會容許匪徒擾民。”

好處自是有的,只不過秦小滿又憂心道:“駐紮地由上頭的人選,只怕是由不得我們所想。”

杜衡應聲:“昔時威平將軍在到落霞縣的時候,我帶易炎去查問戶籍,在堂叔那兒窺過將軍一眼,以面向來看倒是一身正氣。我寫兩封信出去,一封送到知府大人手上,一封送往威平將軍處,交待清楚秋陽縣的困境,若是他們為民著想,也會思量考慮一番的。”

這威平將軍是六王爺手底下的人,杜衡和六爺其實也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甚至還曾說談過兩句。

先時在府城中面考,主考便是六爺南平王,今下有求於人,杜衡無權無勢,也只有厚著臉皮提及一嘴王爺的賞識,左右是能沾點親故,總比是幹張著嘴求人要強些。

其實他也是為秋陽縣做的爭取,不管事情成與不成,總之是想過了法子的。

信件寫好後,杜衡差遣縣信使快馬加鞭把信給送出去,這關卡上能早得到確切的消息也可早做些應對。

處理完這事兒,杜衡瞧著秦小滿換了衣衫,才道:“你要出門?”

秦小滿說道:“芒平村裏正重病在床,一大把年紀了還遭這罪過,說到底是為了早日給縣裏送糧產稅物前來,老人家臥病還因為丟了糧而終日惶恐不安,我帶著點東西去看一眼。”

杜衡聞言心中一動,忽而笑著握了一下秦小滿的手:“我忙著縣裏的大事不得空,還是你想的周到。”

現在民心不穩,老百姓都守著那不多點的糧食怕再出什麽紕漏,農戶也都閉門不敢出,各鄉裏正也再不敢貿然運送糧產進縣裏,一派驚惶當中。

此時若是前去看一眼事先出事的裏正,也好叫農戶知曉衙門是掛記著他們的,且並不怪罪積極繳納糧產給縣裏的人。

杜衡和秦小滿攜帶著簡單的慰問品,一道前去芒平村看望了裏正,屆時順道還能監察一番下派收賦稅的隊伍,倒是一舉兩得。

夫夫倆親自訪問關切,裏正感激的老淚縱橫,也是不枉原先那般主動的運糧進縣。

不想這事很快就在各鄉各村傳了開,知縣攜夫郎問候農戶,不單是安撫了民心,農戶倒是更為感恩起了縣太爺的體恤,對杜衡又深了一層信任。

既縣衙裏出兵剿匪,又加派了以馬英幡為首的衙役兵力在沿途官道巡邏,農戶和鄉裏正又開始陸續拉糧到縣裏,或是買賣或是送往縣衙。

縣裏這才恢復了熱鬧。

杜衡正愁著怎麽恢復縣裏原本的秩序,倒是不想前去慰問就把事情解決了,心中也安慰不少。

過了幾日,兵房典史苦著一張臉回縣衙報信,山匪兇悍,此行派遣前去的六十兵力隊伍,有三分之一受了程度不一的傷。

“那山匪躲在山林之中,十分狡猾。幸而是易炎兄弟擅林中勘測,帶著縣兵尋到了山匪蹤跡,只可惜山匪熟知山林地形,總出其不意的攻擊,逃跑又快,兩次正面交鋒下,縣兵都不曾討到好處。”

杜衡聞報,只覺得情理之中,不過當真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不免還是微微嘆了口氣。

兵房典史請罪:“是小人無用,讓大人煩憂。”

“此時說這些又有何意義,典史帶縣兵剿匪已屬刀尖舔血。”

杜衡見此情形,只能退而求其次道:“你且帶著人與之周旋,若無絕對把握減少和山匪的正面交鋒。先拖著這些山匪,讓各鄉和老百姓順利把糧食送到縣裏,倘若今年不能按時同朝廷上繳產稅,屆時朝廷怪罪誰都擔不起這罪責。”

“是。”

縣衙裏的一眾官吏公認今年當真是最為忙碌的一年,外派的懸在刀尖兒上,留縣的人也水深火熱。

戶房忙著清點各鄉押送前來的糧產,兩個主簿也是忙前忙後核算。

倒當真頭一回這般各司其職過,一時間倒是真幹出了點為官為吏的血性來。

十月初,杜衡正在理政堂裏翻對秋賬,一點點整理著要上獻州府朝廷的稅務糧產,老遠就聽著江豈匆匆跑著來的聲音。

江豈從禮房的收發房役員手中拿到了兩封信,還在石坊前就忍不住開始喊:“大人,府城來公函了!”

他難掩臉上的笑意,捧著信件匆匆往裏頭跑。

杜衡聞聲放下了手頭厚厚的冊子,揉了下太陽穴,轉頭正要望向窗外,江豈步子倒快,已經到門口了。

因太過欣喜,以至於到了門口竟差點被早走熟悉了的門檻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