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2/5頁)

秦小滿挑了個白眼,坐到床邊去抽了杜衡的書:“你魔怔了不成。武官能上官階大多都是戰場搏殺才來的功名,這馮將軍又不是世襲的將軍位,年輕的時候大半時間都埋在沙場了,他那孩子大的尚且及笄,小的也不過三四歲。”

杜衡晃然:“我當你說那小的是孩子呢。”

秦小滿沉默著爬到了床上。

杜衡見狀合上書,側身看著掀開被子進了被窩的秦小滿:“怎的不說話了?”

秦小滿看著帳頂:“也有人家說想送人來家裏。”

“那就不同這樣的人家來往了。”

秦小滿聞言偏頭看向杜衡:“你真不想要?”

杜衡托著臉,伸手戳了秦小滿的臉蛋兒一下:“我要來做什麽?”

秦小滿咬了咬嘴皮子,眼珠子在動,他雖時常跟杜衡戲言說叫他也弄兩個小的來家裏,其實當真說的只是笑話。

他打小從村戶裏長出來,村裏人家條件有限,多的是男子娶一門親都費力,更別提說還有小老婆了。

也只有宅子修得幾進幾出的那般地主老爺鄉紳大戶才有正室小妾,可那樣的人家在村裏少見,很多村戶潛意識裏還是覺得一個丈夫就是一個妻子夫郎。

後頭他們家的門第逐漸高了,到了縣裏以後倒是也開始接觸到三妻四妾的人家,但那也多是商賈大戶或者是官宦人家,與之也有一大截的差距,自有沒真往那些地方想。

然則到了秋陽縣後,杜衡躋身官宦之流,七品知縣在地方上已然是了不得的官兒了。

官眷見杜衡風流倜儻,聽說只有秦小滿一個人,連通房都不曾有甚是驚訝,明裏暗裏的都有人表示想送人來伺候。

這樣的話聽多了,到底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意味來。

而下見著杜衡的回答,他心裏忽然就有點美,說不出來的美。

嘴角也翹了起來。

“那我可就當你真心這個意思了,以後也不準在做悔。”

杜衡眼角彎了彎,湊上前貼著了秦小滿的肩臂:“先時不是說想找人伺候的嘛,給你捶背搓腳請安,現在改變主意了?知曉杜大人也是受人垂涎的了?”

秦小滿掐了杜衡的手臂一把。

“嘶~”

“你不是要給我搓腳嗎,叫了旁人來這活兒不是叫人搶走了!”

杜衡好笑,掀起被子一下子把兩人都裹在了一塊兒:“旁的不管,總之我是你一個人的,別人搶不走。”

翌日,趁著手上空閑,杜衡坐著牛車和秦小滿一起前去村子深入巡看一番農地。

現在縣衙班子肅清了,擾民的山匪也剿滅,合該是能好生拾騰一番秋陽縣的農桑之事了。

農桑搞起來,百姓腰包鼓了,縣衙賬目也能起來,無論要怎麽發展,決溫飽始終都是第一線。

兩人出發的早,秋陽縣初冬的早晨空氣尚且溫和,路邊上的水珠晶瑩,空氣中是久違的泥土草木味道。

好久沒有駕著牛車了,迎著清爽的晨風,兩人的興致都不錯,到村裏時太陽也才剛出來。

村野田地上一派晚秋臨冬的灰敗,昔日的稻田玉米地,現在只余下些還未耕翻的稻子玉禾根。

有農戶正扛著鋤頭在刨地挖這些根須,冬日好做柴火燒。

秋陽縣的冬天不冷,火炭在這頭並不多用,這當兒上山砍柴燒炭的人不多,農戶大抵都埋在地裏拾騰土地。

冬日用炭不多,老百姓也就少一樣謀生知道,本就蕭條的冬日,也就更少有補貼之處了。

沒有多的補貼進項,農戶只有盡可能大把土地翻耕的松軟,如此明年地裏莊稼長的好些,指望著收成能多一二。

杜衡和秦小滿把牛車停在村主道上,走過鄉野,發覺秋陽縣裏的農戶很勤勞,對待手頭的土地也格外的珍惜。

“秋陽縣氣溫高,沙土地多不說,夏時都得搶著引水澆灌,時有因為上遊堵水兩個村打架的事情。”

秦小滿捏了捏翻出來的幹燥的泥土,他在街邊買菜的時候,偶爾會聽到村裏的農戶埋怨。

杜衡應聲:“我看了縣志,歷年來就是天幹,到了夏日村戶都會在河裏引水灌溉,且多是擔水,臨河也就罷了,遠河田地的村戶夏日光是擔水就是極大的工程。”

這還是河流有水的前提下,多的情況是上遊把水堵住自村灌溉,不許下遊的人用水。

更甚至冬春降雨不多,江河水少,村鄉的小河流直接斷流。

杜衡覺得要想提高收成,還得把灌蓋的問題給解決了,否則開春以後臨夏正是長莊稼的時候,天氣幹旱莊稼又得遭殃。

秋陽縣有條大河,趁著冬時加固堤壩合理蓄水,到時候夏時澆灌打開堤壩,清理水渠管制性引水,到時候肯定會有所改善。

杜衡和秦小滿一邊走,一邊規劃著圖紙。

把民飲河的堤壩築起蓄水後,各鄉也要修建水利引灌,臨近河流的田地可以直接使用筒車,沒有湖池的水田使用水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