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故友回(第2/3頁)

她有些惱羞成怒。

不想周渡還道:“母親,韶珠養成如今這樣的性格,最大的錯便是在您。您往瑜珠身邊送人監視她,我不說什麽,因為她的確有許多事情還不懂,需要人指點,可您自己身邊的親生女兒都是這般性子,您覺得,您當真有資格教導瑜珠嗎?”

“你,你說的什麽混賬話!”

溫氏揚起手,真想一個巴掌狠狠落在周渡的臉上。

可她到底還是頓住了。她知道,她自己這個兒子,素來做什麽心裏都是門兒清,這些年,她也的確是把韶珠嬌縱的無法無天。

可她不能忍的是,一切的源頭竟都是江瑜珠,如若當初嫁過來的是若涵,哪裏還有這一堆的破事。

“那你到底是想要如何?”她煩躁不安地問。

周渡道:“趙嬤嬤是如何監看瑜珠的,便叫日後李嬤嬤也如何監看韶珠,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不得有任何的差池。”

“母親!”周韶珠著急吼道。

可是沒辦法,人都已經請到家裏來了,周渡都已經做下決定了,溫氏知道,自己願不願意,早就已經不重要了。

何況她今日這張臉,在人家面前也是丟盡了,不若就狠下心,叫韶珠也吃點記性。

瑜珠醒來的時候,周渡正坐在她身側看書,午後昏沉的光暈照進來,叫她即便清醒了,也還是想再貪睡片刻。

周渡一只手伸進被籠裏,想攬她到自己腿上,卻只觸到一片她躲避開來的空氣。

他擡頭,見到瑜珠敏捷地靠在床腳,剛睡醒還懵懂的眼神裏夾雜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抵抗,很刺眼。

“祖母醒了。”他想了想,道,“比你還早醒一個時辰。”

“是嗎?那就好。”瑜珠平靜地回應著,自床腳向外張望了下,盤算著自己要如何避開他才能安穩地下榻,雙手不自覺摸到胸前,卻只剩一片薄薄的裏衣料子。

她目光放遠一些,她的衣裳和裙擺,都被掛在了床前的屏風上。

她立即蹙著細眉去瞪周渡,卻只得來他理所應當的回答:“外衣穿著睡覺不舒服,還容易弄臟床榻,我便幫你脫了。”

“滿府只有門口那兩座石獅子是幹凈的,倒還怕弄臟床榻。”瑜珠目露諷刺地嘟噥著,掀了被子想從床尾下去。

可是周渡一把扔了手中的書籍攔住了她。

“混賬!”她咬牙兇神惡煞地對著周渡。

周渡卻不怕她,直接封緘住她的唇,將她欺壓在了床尾,拉下了自昨夜便高高掛起的帳子。

一室春情與旖旎,卻不似從前那般和諧。

瑜珠死死地咬著他肩膀上的肉,沒有阻隔的牙齒直接貼著他的皮.肉,叫他當場滲出了血。他悶哼兩聲,卻不肯放手,緊緊抱著瑜珠像什麽失而復得的寶貝,無論如何,都不肯松開。

兩個人的動靜大的像打架。

最後累暈過去的還是瑜珠。

她窩在周渡懷裏,無意識地小聲抽著泣,不知是夢到了什麽傷心事,還是單純因為疼。周渡吻上她輕顫的眼睫,眼裏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溫柔。

周韶珠也被人看管起來了的事,瑜珠是在當日夜裏才知道的。那夜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周韶珠的一舉一動都受著嬤嬤的桎梏,連隨便的一下交頭接耳也會被提醒。

瑜珠不知道這是誰的安排,但看溫氏難看至極的臉色,便知道這肯定不是她的安排。

她懶得去管,畢竟她也被趙嬤嬤看著,和周韶珠可謂是同命相連,又有什麽資格五十步笑百步呢。

日子便一天天的這樣過,她和周渡都心照不宣的,沒有再提那日爆發的爭吵,好似那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隨隨便便的抱一抱,吻一吻,事情便能過去了。

但他們都在心底裏知道,這不會是僅僅的一件小事,等到舊事重提的那一日,他們之間的裂縫依舊沒有彌補,不可跨越的鴻溝,便由此而來。

老夫人摔了一跤之後,身子便大不如前,一直臥病在榻不能起,即便醒來後,每日也有大半的時日打不起精神,瑜珠便盡量抽出時間來多陪陪她,陪她閑聊,給她喂藥,與她說笑,逗她開心,好像她們才是真正的祖孫二人。

何纖素聽聞了老夫人的事,自然也來探望過一回,只是那一回過後不到半個月,她又來了。

瑜珠只當她又是來看望老夫人,正想將她往屋中引,不想何纖素卻是握住了她的手,反客為主,將她引到了無人能聽墻角的角落。

“實不相瞞,我今日前來,是特來找你的。”她低聲道,“有位故人,說有要緊的事要當面告訴你,請你務必撇開旁人,一個都不能告訴,單獨去見她一見。”

瑜珠在京中相熟的朋友少的可憐,卻也回憶不起哪位故人相見需得如此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