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買一送一

聽到這些怨婦話,秦德威就感到不滿了,有怨氣可以理解,畢竟今天這雅集不帶她玩,但別怪自己頭上啊。

再說自己也沒對她幹什麽啊,到今晚也就親了幾下嘴而已,薄什麽幸!也忒誇張了!

於是秦德威便說:“四大美人聯手針對你的事情,你又沒有告訴我,而我專心於學業,根本不知道這些,怎麽幫你?還能怪我了?”

“那敢問小郎君,奴家應當怎麽告訴你?”王憐卿問道。不知不覺,小哥兒升級為小郎君了。

秦德威莫名其妙的說:“你這問的什麽糊塗話!隨便打發個人,到我家裏說一聲就行啊。”

王憐卿捏著嗓子,學著戲文腔調,念白道:“那再敢問小郎君,家在何方住啊?”

秦德威差點就脫口而出一句,寒家住在青溪門外,怎敢勞玉趾訪寒微。

他仔細想了想,好像似乎也許大概仿佛是沒有告知過王憐卿,自己搬家到青溪邊的地址。

好像似乎也許大概仿佛是有一天下午,自己本來是計劃來拜訪王憐卿的,結果被江二爺的人攪亂了。

再然後,自己光琢磨著怎麽利用女先生寶藏,就忘了王憐卿這茬事了。

王憐卿淒淒悲嘆:“奴家從南市樓街搬回了秦淮舊院,可是第一時間將地址告知於你,還為你守身如玉。可是你秦小郎君,換了地方住,絲毫不念及前緣,薄幸啊薄幸。”

秦德威莫名的想起了一句話,女人有時在意的不是對錯,而是態度。

“其實那雅集也沒什麽意思。”秦德威實話實說,跟一群中老年男人大戰了幾百回合,有什麽意思?然後美人們上來了,也就中規中矩那樣吧。

王憐卿察言觀色,立刻知道了:“看來你剛才混得很得意?你出來時,天色尚黑,只怕連酒都沒過三巡,氛圍還冷著呢!等到酒酣耳熱,才會漸入佳境,高潮叠起!”

秦德威嘀咕說:“不去就不去了,至於如此在意嗎!”

王美人淚光點點,拿起手帕擦了幾下,“可嘆有人春風得意,有人卻孤燈殘影。這會子要親熱時,就想到了奴家,肯定是覺得奴家最為輕賤,可任君采擷。”

“我給你寫首詞!”秦德威突然福至心靈,果斷頓悟了。

王美人輕輕抹淚,但並不耽誤事,口中指使著說:“寫在外面臨街墻上,上次那個東風慣是吹紅去就挺合適的。”

秦德威:“……”

敢情上次無意中念了一句,還一直被惦記著全篇了?這王美人還挺有鑒賞能力,知道這首可能應景?

別又哪天找著機會,非纏著自己索要“人生若只如初見”啊。自己可是發過誓,永久封存不用的這首。

“不行嗎?”美人垂淚詢問。

行!行!反正自己也有點理虧。秦德威又來到院門外,提筆在旁邊燈籠下白墻上刷刷寫道:

“點絳唇,哀美人橫遭風雨。

滿眼韶華,東風慣是吹紅去。幾番煙霧,只有花難護!

夢裏相思,故國王孫路。春無主!杜鵑啼處,淚染胭脂雨!”

秦德威寫完看看,哀傷,淒艷,絕美!

又想了想,再買一送一好了,就當作是自己違約的賠償金,便又揮毫寫了一首詞。

反正這首詞本來也是發過誓永久封存不用的,隨便扔出來真香一下也不可惜。

“采桑子,美人愁。

誰翻樂府淒涼曲?風也蕭蕭,雨也蕭蕭,瘦盡燈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縈懷抱,醒也無聊,醉也無聊,夢也何曾到謝橋。”

再看看,淒婉,愁苦。完美收工!

主要是秦德威擔心自己字跡一般,被人挑剔,又不合適讓王憐卿代書。所以必須將內容做足了,讓人不得不忽略文筆。

一個是第三人稱,一個是第一人稱,一個是哀,一個是愁,對讀者口味的覆蓋面也更廣一些。

檢查完了沒有錯別字,秦德威轉身就走,出了巷口步入街道向北,在走幾步就來到內秦淮河南岸。

雖然秦德威對附近道路不熟悉,但這一帶作為人文勝地,地標實在太明顯了。只要沿著河邊朝東北方向走,找到板橋過河,在沿著青溪走就能找到家了。

沒想到才走了幾步,就看到一艘高大醒目、還很眼熟得樓船,緩緩停靠在岸邊。

秦德威很納悶,這又什麽情況?怎麽又靠岸了?難道不是應該暢遊秦淮嗎?

岸邊有無數家奴仆役,聚作幾處談笑風生,老爺們在船上快活,他們就只能在岸邊候著了。

秦德威隨便找了個老家奴詢問,那老家奴笑道:“你是誰家新來的小廝?這樣巨大的樓船,怎麽可能在城中河道開得起來?那別人家得船還走不走了?

每每也就是象征性得走上一段,便停在岸邊充當臨水酒樓而已!還有的樓船,根本就無法開動,只能水邊固定,徒有船只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