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賺頭(第2/3頁)

一塊糖吃罷,雲鶯手指扯了下皇帝衣袖:“還有嗎?”

趙崇見她眼巴巴看自己,不由失笑,卻大方又塞一塊花生糖進她嘴巴裏。

花生糖的香甜轉眼間將湯藥的苦味徹底覆蓋。

雲鶯慢慢緩和過來,終有閑心抱著錦被對趙崇道:“臣妾的身子實在不爭氣,今日恐怕不能隨陛下習畫了。”

趙崇早知她不樂意做這事,便從這看似遺憾的話語中聽出竊喜。

但也無法,總歸不可能強行把人拖起來。

“不急,愛妃今日好好休息。”趙崇伸手摸了下雲鶯微微發白的臉。

雲鶯乖巧縮在錦被裏,目送著皇帝去閱覽奏疏的背影。

無端又來月事被折磨無疑不好受,卻因此避開跟著趙崇習畫以及暫時不必承他的情,大抵算得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可是想著自己這月事,也實在無奈。

這向來是個得小心翼翼伺候的主。

哪怕小心翼翼,仍可能如今日這般全無征兆對她來上一場折磨。

前世她也曾費心調理過,只不過前世入宮以後身邊各種各樣的事情太多,未能如這輩子上心。

且上輩子,這事也未影響她懷上龍嗣……

腦海閃過這些記憶,雲鶯立刻收斂起思緒,又懶懶打了個哈欠。

不一會兒她便閉眼睡著了。

趙崇回來的時候雲鶯已經睡醒一覺。

只是見雲鶯背對他的方向、呆愣坐在床榻上,不知在想什麽,難免奇怪。

“怎麽了?”

趙崇靠近床榻,低聲問。

話出口後,驟然見呆呆愣愣坐著不動的人立時重新躺下,拿錦被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趙崇微愣,走到床榻旁,伸手將背對他的雲鶯身體扳過來,視線落在她面上,見她漲紅了臉,更覺奇怪。

已是活過兩輩子,雲鶯本以為此生難有能令她覺得羞恥的事情。

然而一覺醒來見床褥上一片刺目殷紅,她依然懵一懵。

若在月漪殿也罷了,偏這地方是勤政殿。

更不提他們現下這般情況,要令宮人進來換上新被褥也實在不方便。

回宮以後,她同皇帝日夜相對。

兩個人整日待在勤政殿,趙崇對她也時不時有些耳鬢廝磨之舉,從未越雷池,無外乎不是惦記那些事的時候。

且事事不甚方便。

譬如弄臟被褥要換上幹凈的便是一樁麻煩事。

因是如此,少不了覺得懊惱,尚未想出處理的法子,皇帝便回來了。

雲鶯更覺得不好意思,一時之間腦海裏殘留的念頭只剩下不要讓皇帝瞧見這淩亂景象。

“臉怎麽這樣紅?”伸手去試雲鶯額頭溫度,確認她沒有生病跡象,趙崇看向眼簾低垂的雲鶯又問,“怎麽了,為何這幅模樣?”問罷立即豎起耳朵聽她心聲。

弄臟床褥這種話對趙崇難以啟齒,雲鶯忍著一種丟臉的情緒說:“臣妾無礙,只想再躺一會。”

她想先打發走皇帝,再自己想法子把床褥換成幹凈的。

趙崇聽見雲鶯的心聲後,慢一拍反應過來她為何惦記要換幹凈被褥。

當下也不多言,強行擠上床榻,扯一扯她身上的錦被,再“一不小心”發現床褥上的血跡。

“沒事沒事,不丟臉,也不用覺得害臊……”看著恨不能鉆進錦被將自己整個人都藏起來的雲鶯,也看見她羞紅的耳朵與脖頸,趙崇強忍笑意輕聲寬慰她。

話卻出自誠心。

弄臟被褥不是雲鶯的本意,何況她受著折磨,顧不上也是有的。

麻煩也只不過小小的麻煩。

無非不方便讓宮人進來直接更換新的被褥,須得他們自己動手罷了。

可是這樣的寬慰全無用處。

雲鶯手掌捂住臉,甕聲甕氣說:“陛下先去別處罷。”

連人帶被摟在懷裏的趙崇愈發想笑,又不禁湊上前吻了下她的耳朵。下一刻趙崇福靈心至道:“你身體不適,歇著便好,朕……”本想說他讓人送幹凈的被褥進來即可,又想到別的什麽。

想著他松開手臂,扒拉幾下錦被,瞥見她衣裙上的臟汙,再吻了下她的耳朵,小聲道:“朕讓人準備熱水,待會兒清洗下,身上也舒服些,再換身幹凈衣裙。”

不等雲鶯開口,趙崇便從床榻上下來去命人準備熱水。

難以招架皇帝這一番“服侍”,待備下熱水,雲鶯自覺要從床榻上下來,自行去浴間清理。

已將宮人屏退的趙崇看著她紅透的臉,不由分說將她橫抱起來。

一路抱進裏間,才放她在高腳椅上坐下。

雲鶯片刻也坐不住,沾上高腳椅便連忙站起身:“陛下,這些事情臣妾自己來便可。”

趙崇輕笑:“朕又不是沒伺候過愛妃,多一回也無什麽差別。”

雲鶯:“……”

哪有人會真心喜歡伺候別人?更不必提這個人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