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七夜怪談11(第3/7頁)

三人在走廊上走了一個來回,開始清理地上的照片,重點尋找眼睛。

白樂遠落在最後面,偷偷瞅著前面的兩人,一個人偷著樂。

眼看一邊走,兩人背後的照片越來越多,彼此之間交談融洽還以為兄弟感情多默契,其實互相迷惑做著假動作。

一條走廊上的照片越來越少,白樂遠終於忍不住了:“哎呀,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地上的照片似乎越來越少了。”

都到兩人背後去了。

相愛相殺,可真得勁!

白樂遠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現在格外好奇,如果事情被他挑明,兩人會不會又來一出激情對打。

“不要緊,沒照片正好方便尋找眼睛,還有墻壁上的沒撕呢。”荊戊往盡頭401的房間一指,“不如你從那邊開始,我們從另一頭開始撕,這樣快一些。”

至於為什麽不跟越金儃分開,當然是為了方便互坑。

白樂遠是如此理解,等著看好戲的他也就十分配合,笑呵呵地答應了。

白樂遠獨自返回靠著電梯方位的401,等他一轉身,背後貼滿了照片。

從背後到屁股,滿滿當當,層層疊疊,仿佛成了一面公告欄。

白樂遠自己渾然不知,還樂顛顛地在看另外兩人的笑話。

荊戊和越金儃相視一笑,為彼此的配合用眼神擊掌。

門後,眼球齊齊朝著白樂遠看了過去,眼神火熱而專注,其中還夾雜著莫名的東西。

白樂遠上躥下跳地移動,眼球也跟著左右移動。

荊戊和越金儃很快又找到了荊戊的眼睛,單獨的左眼,沒有右眼。

荊戊不打算繼續在走廊上尋找,他準備進房間了。

一個眼神,逐漸默契的搭档越金儃就看出荊戊挑選的房間,靠近樓道口最盡頭的407房間。如果有危險,從這裏逃跑也最方便。

越金儃突然對著407房間主動發起攻擊,射出飛鏢,天女散花一般,襲殺而去。

仿佛觸發了殺機,走廊間的所有照片齊齊飛散而起,形成一股紙質的龍卷風,朝著越金儃席卷而來。

門後的大眼球,猛然全部變成了血紅色。

越金儃遊刃有余地處理著,一直逼得大眼球終於按捺不住,從房間裏沖了出來。

趁此機會,荊戊沖進了407。

他等得就是這個機會。

推開房門,正對著房門的窗戶像是大大的遺照相框,掛著的窗簾上也是一幅巨大的黑白照片,是遊鶴山的頭像。

荊戊剛剛踏入房間,原本安靜的房間開始蘇醒,躁動。

電視猛地打開,黑白色的PPT一張張閃過,依然是遊鶴山的照片,但是拍攝手法卻不像是遊鶴山的風格。

也或許是荊戊沒見過的,遊鶴山早期的攝影作品。

荊戊知道房間裏可能因為照片會有一個復制人,保持著警惕,先觀察電視裏的照片。

電視裏放得好像是一個電子相冊,記錄的是遊鶴山的一生。

很多照片非常老,有明顯的破損和汙漬,已經無法修復。

荊戊看到了遊鶴山的童年,長得粉團可愛,被父母抱在懷裏拍著全家福。他的父親也與遊鶴山十分相似,只是留了大胡子,發型也比較具有時代感,還是可以輕易區分。

再往後,荊戊看到了遊鶴山的青年,陽光燦爛,笑容明媚,與自己的三個兄弟摟在一起合影。看得出這個時候的家境不是很好,衣服還有補丁。

這一系列的照片應該不是遊鶴山拍照的,他是被拍攝的主角,被記錄了從小到大的成長歷程。

與兄弟,與朋友,與父母。

從嬰兒車,到野外的樹上,到校園裏,再到病床上,墳墓裏。

遊鶴山的兄弟病倒了,不治而亡,年紀輕輕就去世了。母親受不了這個打擊,也病倒了,一病不起,照片裏闔家歡樂的笑容從此消失了。

再後來,照片裏時不時出現的父親也消失了,拍攝的角度看起來像是搭在三腳架上的自拍,偶爾是遊鶴山自己拿著相機對鏡自拍。

畫面沒了各種各樣的變化,也沒了歡聲笑語的氛圍。

後面又發生了什麽?

荊戊在房間裏沒找到相應的內容,只能計算著去下一間房。

荊戊走出706,越金儃遛狗似的,遊刃有余地遛著大眼球,看到荊戊走出來還往下一間房走,頓時知道任務沒有完成。

荊戊沖越金儃比了個手勢,然後突然朝白樂遠沖過去。

白樂遠背後一大疊照片,手裏一大堆照片,看起來像是要被照片淹沒了。

“啊,你怎麽進去的?”他後知後覺發現,荊戊是從房間裏出來的。

“馬上你就知道了。”荊戊快速上去,對著白樂遠朝房間裏隨機一腳,“嘭!”的把白樂遠跟皮球似的踹進球門。

“啊——你個坑貨要人命啊——”白樂遠在空中一陣尖叫,眼看要與房門後的大眼球零距離貼貼,突然被荊戊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