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九)終局(第3/4頁)

只是,兩邊說是和談罷戰,但誰都知道,“盧梭”是慘敗給了“海娜”和“磐橋”了。

“盧梭”的信用度經歷此戰本來就大大受損,如果再加上“蜘蛛”當初辦事不利,讓當初的事主報復成功,一杆子打碎了脊梁骨,“盧梭”就真的要成為笑話了。

有個機靈的年輕雇傭兵被寧灼冷森森的目光一照,馬上反應了過來,答道:“二哥是在混戰裏受傷的,這是工傷,不算私仇。”

寧灼瞟他一眼,微微頷首點頭:“底下有輛醫療車,開走吧。算是送你們的。”

那雇傭兵眼中毫無輕視之意,對寧灼致謝過後,才吩咐了兩個人去取擔架車,把“蜘蛛”運回去。

送走了這幫俘虜,單飛白也把寧灼運回了房間。

寧灼的手背上濺射上了“蜘蛛”的血。

單飛白蹲在床邊,用熱毛巾給寧灼擦手。

熱騰騰的白毛巾掠過他缺乏血色的皮膚,拭去了血痕,蒸出了寧灼皮膚白皙柔軟的本質。

寧灼不看單飛白專注的神情,轉向他處:“……給你報仇了。”

單飛白:“謝謝寧哥。”

寧灼:“順手的事情。”

單飛白:“你累不累?”

寧灼:“還行。不累。”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仿佛剛才發生的不是一場痛快的報仇雪恨,而是兩人剛剛剛散步回來,在商量中午吃些什麽。

寧灼出了汗,就這樣躺下休息,身體會不舒服,單飛白就自作主張地把他剝到只剩下背心短褲,給他換了藥,又將他露出在外的皮膚都擦了一遍。

他擡起寧灼的大腿,將溫熱的毛巾湊到根部,輕手輕腳地擦拭。

他說:“將來安家,我們想辦法養只小動物吧?”

寧灼側身不語。

銀槌市沒有動物園。

最後一只人工繁育的寵物貓,死於五十年前。

寧灼只在畫冊裏見過貓狗。

他想象不出家裏有一只非人動物會是什麽畫面。

但他應道:“好。”

單飛白繼續勾勒他們的未來,梨渦在嘴角若隱若現,眼裏則是閃閃的爝火微光:“將來我們蓋一座自己的房子,不往地下蓋,往天上蓋,一天至少要能照到四個小時的太陽光……”

在單飛白的暢想中,寧灼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眉頭一皺,不滿地“嗯”了一聲。

單飛白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盡顧著構想未來,手上失了分寸,擦來擦去,倒是撩起了寧灼的興致。

單飛白眼睛亮了亮,從後面攀住他冰冷又苗條的身體,扶住了他的腰:“……哥,你現在能行嗎?”

寧灼看他一眼:“你能行嗎?”

單飛白抵著他的耳朵,低低地笑出聲來,腰上添了點氣力,在他熟悉的地方探索研磨起來,感受著他頸部的後仰和輕輕的吸氣聲,心裏是無比的安寧快樂。

為著寧灼的身體,單飛白做得極為克制,掌握著分寸,忍得額角一滴滴地往下落汗。

做完後,寧灼也並不覺得哪裏痛苦,還算輕松地下了地,伸手要去摸他放在床頭的手杖。

單飛白本來打算做完就帶著寧灼睡覺,見他沒有老實下來的意思,不解地牽住了他的衣角:“哥,你今天夠累的,要休息了啊。”

寧灼低頭,用懶洋洋的姿勢系紐扣:“我還行,去看看船。”

單飛白眉頭一挑。

他想起來,寧灼是從來不肯聽好話勸解的。

他是徹底用錯策略了。

單飛白一把奪過他的手杖,隨手丟了出去,趁寧灼身體失去平衡,朝一邊倒去時,一把抄抱住他的腰,重新把他送回了床上。

寧灼的身體在床上彈跳了一下,含怒道:“做什麽?”

單飛白居高臨下地壓了下來:“讓你休息。”

這回他賣了大力氣,把寧灼徑直拋入了暴風雨中的大海。

寧灼在滔天巨浪中,身不由己,載浮載沉,身體在疼痛中滋生出另一種酸麻舒適,化作一疊疊海浪,又從身體內部泛湧而起,兩相夾擊,讓他進退不得,幾乎想要就此沉淪下去。

這一場長途旅行後,寧灼是半點力氣都勻不出來了,喘出一口長氣,便沉沉睡去。

……

對馬玉樹來說,這段日子,他是在油鍋裏度過的。

並沒有人打他罵他,但他的心時刻受著滾滾油煎,一刻也不得安寧。

“盧梭”那邊再也沒有消息傳來。

妻子已經和他火速辦理離婚,切割了關系,還帶走了孩子,再也不敢在這個賭徒身邊多待一分一秒。

最重要的是,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多年積蓄而來的財富,被滔滔的一個浪頭席卷而過後,徒留一地砂礫。

就算“盧梭”能幫他活捉回本部亮,那又怎麽樣?

他必然要被打回原形,再次變成那個家徒四壁的馬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