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而班上其他同學的成績在海城高中裏普遍中等。
只有三四個同學每次能考個全校前100。沒有學習太好的。
杜傑今年32歲,從事教育事業 8 年,高一帶班時是第一次做班主任,學校自然不會分給他太好的班級。
但總歸也不是太差。
直到高一上學期的期末,學校分文理科,各個班級都有所調動,嶽或就來了。
自那以後,杜傑天天發愁。
年紀輕輕就抱著個大瓷缸茶杯唉聲嘆氣。還詢問其他各科老師向他們取經:“你能管得了嶽或同學嗎?”
結果可想而知。他誰的話都不聽。
而海城高中的老師們都是跟班制度。
也就是說高一帶哪個班,高三結束還會帶哪個班。
杜傑要和嶽或這個不聽話的刺頭相處三年,身為班主任,他真不想放棄嶽或,可他也是真的管不住。
時至今日,杜傑完全沒想到他愁掉的頭發還能有長回來的一天。
可為防止是自己提前進入眼老昏花狀態,他按捺住激動的心走向大後排,近距離觀察嶽或。
嶽或念課文的聲音充滿硬生生咬牙的憤怒與暴躁:“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杜傑聽得膽戰,怕他摔書。
旁邊的轉學生卻像沒發現似的,右手搭在嶽或肩頭,離他很近,勻亭的手指節時不時擡起輕輕刮一下嶽或的頸側,給小動物順毛似的,在他耳邊念下句。
嶽或繼續咬牙:“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杜傑覺得他下一秒就會起身暴打林是非。
忙走上前關心道:“要不歇會兒再背?”
班主任的聲音一出,還在跟文字較勁的嶽或當即擡起頭,他一下子就看明白了杜傑臉上又欣慰又驚嚇的表情,變扭地別開了視線。
而且還莫名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
他就沒來上過早自習,現在被撞見……
“老師。”林是非禮貌地喊杜傑。
杜傑徹底回過神了,真的是嶽或!
他頭腦有些發暈,想笑又硬生生忍住,不然他怕某位同學明天又不來了,道:“繼續吧,你們繼續。”
杜傑趕緊走了,轉身的那刻眼睛都亮了起來。
等人走後,嶽或說:“老杜讓我歇會兒。”
雖然班主任還很年輕,但這是學生們對杜傑的專屬稱呼。
“不可以喔。”林是非指著還沒背到一半的書,“怎麽也得念完整篇。”
嶽或:“……”
想把林是非這只狗一腳重新踹出國。
……
一小時的早自習猶如一個世紀那般漫長,嶽或痛苦萬分,聽到下課鈴聲就立馬站起來想沖進食堂。
後門剛打開就被一只手拽住了衣擺,嶽或回頭。
林是非合上書,拽著他衣服站起來,提醒:“不要總是把我丟下,要記得帶上我。”
嶽或掰他抓衣服的手:“你自己不會跟上來嗎。”
“我肯定會跟,”林是非跟他一起往外走,“但你也要主動等我。”
“事兒多。”
“就事多。”林是非捏住嶽或的後頸肉,“不準嫌我煩。”
現在不是七點五十的點,食堂沒多少人。剛放學的食堂簡直是末世現場,人頭攢動,去晚了可能都吃不上飯。
今天起得早,那嶽或就絕不能再光吃包子配粥了。
他一把抓住林是非手腕,火急火燎地帶他擠食堂,校服都被風吹起一個青春的鼓包:“帶你去吃飯。”
肖洋和白喬組隊去餐廳,在身後一言難盡地看著像鳥一樣突然飛翔的嶽或,說:“我現在有點兒相信林是非是或哥的童養媳了。”
白喬深有同感,點頭:“我也有點兒。”
不過把童養媳這件明顯非常荒謬的事情拋諸腦後之後,肖洋還是好奇:“他們倆到底是怎麽認識的啊?”
吃飯回來的嶽或剛坐下,就聽到了肖洋的靈魂發問。
“我真的太好奇了或哥,你之前也從來沒提過,”肖洋看了眼跟嶽或一起坐下的林是非,識相地喊,“非哥啊。”
“怎麽突然就童……養媳了呢。”
後面的話當然是用蚊子般的音量說出來的,怕挨打。
嶽或:神特麽非哥。
聞言,林是非好整以暇地看嶽或,想聽他怎麽說。
嶽或:……
林是非這人看著沒什麽攻擊性,而且長相還具有很大的迷惑性質,無論讓人看多少眼,都不會讓人覺得他狠。
但嶽或見過他非常兇狠的一面。
初二剛開學,嶽或又要跟人打架。
五個小混混截住他要錢,嶽或從十歲父母離異那年就沒有人管。
無論和誰打架打一身傷,打架過後見到他的人不管是爸爸還是媽媽,他們的第一反應都是先責怪嶽或為什麽要和人打架。
哪怕是那些人先說他是孤兒沒人要。
可嶽或再怎麽兇,都也只是十幾歲的孩子,他一個人可以打得過一個人、兩個人,但打不過四個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