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3頁)

剛才被林是非突然按在床上又被親了額頭,嶽或還以為他是對自己……

這個想法讓嶽或心頭都止不住地微震。

他很害怕是自己的問題,心想是自己做了什麽帶有暗示性的舉動嗎?

去年的時候,嶽或還住在這個家。

有天晚上他發燒,很渴,嗓子幹得要冒煙,不想在房間裏重新燒水,就下樓到飲水機那裏接熱水喝。

可好巧不巧飲水機壞了,怎麽都不出熱水,他就忍著不適去修飲水機。

大概是姿勢過於扭曲,彎腰時睡衣衣擺往上抽出了一截,等他起身回頭,就發現陳譚淵不知在他身後站了多久。

嶽或嚇了一跳,頂著發暈的腦袋,客氣疏離地喊了聲:“大哥。”

陳譚淵注視了他的臉好一會兒,低聲說道:“年年,你的腰好白。”

嶽或16 歲了,這種從陳譚淵嘴裏算不上友好的話他當然懂是什麽意思。但寄人籬下,沈婉還在這兒,他不想在晚上鬧起來。

強忍著身體與心理的雙重不適,嶽或厭惡地蹙起眉尖,沒有說話,端著空水杯上樓。經過陳譚淵身邊時,他突然伸手用掌心觸碰到了嶽或的側腰。

嶽或當場就把杯子揚起砸了過去。

他生著病,準頭不夠,陳譚淵側首躲過,笑著說:“是年年自己在我面前穿成這樣,露出腰線,是你在暗示我。”

……

林是非把自己當好朋友,嶽或很怕是他做出了陳譚淵口中的暗示性舉動。

幸虧不是。

而且林是非那麽優秀,學習好相貌好家世好,怎麽可能會喜歡自己呢。

嶽或根本不會、也不應該往那方面想。

聽到林是非說“好朋友”他頓時松了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林是非不動聲色地看向嶽或通紅的耳尖,以為嶽或是還在害羞。

他音色帶了點黏糊的甜意,很愉悅:“謝謝星星哄我。”

說完,再次俯身在嶽或的眉心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嶽或:“!!!”

好朋友也不可以這樣!

“好了好了好了,哄也哄好了,你快松開我。”嶽或慌亂地表達訴求。

林是非饜足地把手放開,發出邀請:“一起洗澡吧。”

得到解放的嶽或連忙從林是非身下滾出去,聞言拿起枕頭直接悶在林是非臉上,說道:“想都別想!老摸我腹肌。跟小流氓一樣。”

林是非低笑出聲,今晚他很開心,倒是沒強求真的非一起洗澡。

身為陳家的客人,哪怕因為嶽或會不太受待見,基本的禮儀也不至於不做。

更何況林是非還是林倚白的兒子。

所以陳銘川讓管家給他準備了單獨的客房,但林是非不願意住,就要和嶽或住一起,還睡一張床。

兩個人洗漱過,已經差不多是晚上十點。

嶽或從櫃子裏掏出新的太空被,說:“你蓋這個吧。”

一張床可以,一張被子不太行。

林是非道:“不要。”

沒預料到會被拒絕的嶽或聞言回頭,就見林是非已經鉆進了被窩。

他倚著床頭靜等皇帝臨幸似的,希冀地和嶽或對視。

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且有些無語的嶽或:“……”

嶽或以為林是非就想蓋床上那個,同意:“那我蓋這個。”

誰知話音落地,林是非突然掀被下床,奪過嶽或手裏的太空被塞回櫃子,而後拽起他手腕往床邊走:“我離不開星星,要跟你一張床一張被子。”

兩人相互拉扯十分鐘,嶽或不願意,總覺得不太好,最後林是非語氣低落,說:“這家人好過分啊,我還頭疼。”

嶽或“撲通”一下躺回被窩裏,說:“睡睡睡。”

一張寬闊的被子蓋住兩個人的身體綽綽有余,但林是非離嶽或很近,肩膀互碰。

嶽或的眼睛在黑暗裏盯著天花板,心裏記掛著【最美的我】那張畫單的事兒。

明天回出租屋把單畫了,順便直直播。

但是不知道林是非會不會跟著他回出租屋。

林是非還在國外時,和嶽或視頻,不止一次表達過等回國了要去嶽或的小出租屋。

但他要是去了,畫畫的事兒就暴露了。

剛認識的時候沒說自己會畫畫,還用它掙錢,現在再坦白怎麽都覺得有些艱難。

而且林是非肯定會生氣吧?

嶽或決定試探一番:“林是非。”

林是非時刻注意著嶽或,聞言翻身面對他,應:“怎麽了星星。”

嶽或沉思片刻,側首:“如果你發現我瞞了你事情,你會生氣嗎?”

“嗯?”林是非靜默地注視嶽或,沒有說謊,“會。”

嶽或心裏緊張立顯,有點發愁地輕聲問道:“那你會怎麽做啊?”

不會是直接不理他了吧?那樣的話,嶽或就又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他不想。想到這裏好像還有點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