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嶽或的脖頸生得頎長,肌膚冷白細膩,此時被迫維持著仰頭姿勢,優美的頸線沿著衣領向下延伸,直至被布料隱藏。

林是非的視線在上面過了一圈,而後重新定格在嶽或臉上。

最柔軟的部位被拇指來回摩擦按壓,很危險的一個姿勢。好像只要稍微用力,嶽或柔若無骨的脖子就能被擰斷。

但他沒有察覺到被抹脖子的威脅,只察覺到了只要自己不說喜歡林是非,喉結肯定還會再被咬一口。

被牙齒噬磨男生最脆弱的地方,就算林是非異常克制地減輕了力度,那也疼。

但比起疼,另外一種陌生的感覺更讓嶽或不敢細想。

他極力忽略忽然狂跳不止的心跳,不知是被咬疼了還是由於其它原因,嶽或眼尾染上些許生理性的薄紅。

很好看,很惹人。

“林、林是非……”

“嗯。”林是非仍然一手繞過肩頸掰著嶽或下巴,另一只手也仍然放在喉結軟骨處,離嶽或的臉很近,“快說。不然你想被咬第二次嗎?”

他目光向下,很放肆:“上面已經有我留下的印記了。”

聽到印記二字,嶽或腦子裏瞬間過了許多不可描述之後的昧痕,還都是在手機上看的。

他眼神躲閃,防止腦補發散過多,虛弱:“林是非,好朋友間不是這樣的。”

他更加小聲:“朋友……不會咬對方,喉結。”

“是嗎。”林是非說,“可是我跟別人不一樣。”

嶽或:“哪裏不一樣?”

林是非思忖片刻:“我對好朋友有占有欲,我要知道他……你身邊只有我一個人。”

“如果你不止有我,我會很難過,”他眸子盯著嶽或看起來甚是柔軟的唇瓣,低聲道,“會想要做壞事。”

做壞事?做什麽壞事?

不過仔細想想這兩年,林是非確實很愛管嶽或,在國外時更是跟查崗似的,一天三通視頻電話。

嶽或不穩的心跳逐漸趨於平靜,而且還有點郁悶地想,那對所有朋友都會這樣嗎?

“我這輩子只會擁有星星一個好朋友。”林是非說。

嶽或心跳瞬間又亂了一拍,還在對方指腹下的喉結不易察覺地顫動。

“星星。”林是非將唇瓣輕擦過嶽或的耳畔,不容拒絕地要求,“快說喜歡我。”

“不然我就換地方咬了,在你身上留下很多記號。”

“!”

嶽或抓著林是非的手,想讓自己不至於被桎梏得那麽緊,可毫無用處。

眼看林是非眸色越來越沉明顯是認真的,他迅速在心裏說服自己,作為好朋友,是要照顧好朋友的心情,滿足他的占有欲。

而且林是非還說這輩子只會有他一個好朋友呢。

等心理負擔完全放下,嶽或忙道:“我喜歡你。”

音色低糯,很明顯還是不好意思,尾音像染了紅豆糕的餡似的帶著甜。

林是非手上力度漸松,再開口時嗓音竟有些低沉的啞:“繼續。”

“星星,我說了,要說到我讓我滿意。”

“……”

半小時後,嶽或把校服拉鏈拉到最頂端,步履匆匆。他唇間還叼著半個拉鎖頭,勢必要把脖子遮得嚴嚴實實。

鼻尖以下都藏進了校服豎起的衣領中。

林是非是狗,嶽或在心裏罵道,林是非就是狗!

讓他說喜歡就算了,還嚴刑拷問似的問:“誰喜歡我?”

嶽或只好說:“我。”

林是非:“名字。”

“……嶽或喜歡你。”

林是非:“我的名字。”

嶽或想動手打他,奈何脖頸受制於人,只能忍著莫名的難以啟齒:“嶽或喜歡林是非。”

整整半個小時,林是非才真正滿意。

被放開後,嶽或只想趕緊逃離這個世界。但天不遂人願,腳下還沒走兩步,校服衣擺就被一只骨節勻亭的手拽住了。

林是非緊隨著嶽或的步伐,眼眸裏笑意明顯,看起來心情相當不錯。

嶽或拽了拽校服,掩在衣領底下的聲音有些悶:“松開。”

“不要,沒有星星領著,我會走丟的。”林是非手指抓得更緊,和嶽或並肩行走,卻像個在後面跟著新婚丈夫見公婆的小媳婦似的,“就要拉著你。”

嶽或忍不了了,伸手就在林是非胳膊上掐了一把。

力度不重,自然也疼不到哪裏去。但林是非裝模作樣地揉了揉被掐的部位,說:“不要家暴嘛。”

林是非這人大概是有點精神分裂,上一秒強勢不容置喙,下一秒就可以“小鳥依人”。

得虧嶽或習慣了。

下午返校正常上晚自習,嶽或眼下打算回出租屋,他心裏記掛著【最美的我】的畫單,下午應該能畫完。

而且林是非回國沒多久,上周他爺爺奶奶就說很想他。

所以嶽或就想著,他回出租屋,林是非回家,安排合理,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