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4/4頁)

最終被看得頭皮發麻,嶽或喉結幅度極小的滾動,說:“我會,永遠需要你。”

林是非道:“誰會永遠需要我?”

嶽或:“我。”

林是非:“名字。”

“……”

逼問情節如此熟悉,嶽或幾乎是頃刻間便想起第一次林是非逼他說喜歡也是這樣。

必須要把他們兩個的名字都說出來。

這次沒再走彎路,嶽或當機立斷道:“嶽或會永遠……需要林是非。”

“嗯。星星好乖啊。”林是非誇獎,後又請求,“小乖,以後也要這麽乖好不好?”

嶽或回應:“……嗯。”

“星星。”林是非問,“以後還會騙我嗎?”

嶽或搖頭:“不會。”

……

一個多小時後,即將晚上十一點。

嶽或裝死似的趴在床上,把臉深深埋進枕頭,很沉重地在懷疑人生。

他心裏止不住地想,現在都已經這樣了,要是在這時候坦白畫畫,會被日的吧?

想到這兒嶽或猝然一驚,在枕頭裏猛地睜開眼,不可置信地自我反思。

他為什麽會這麽想?

而且為什麽就一定是被*?

不是,他到底為什麽會想到這個?!

林是非和他就是好兄弟啊!

嶽或呲牙咧嘴,默默地拉過旁邊的被子蓋住自己依然光裸的屁股。

林是非這個狗,揍他就算了還剃他。

狗東西。

為了欲蓋彌彰方才的某個特別離奇的想法,嶽或急需做些什麽轉移注意力。

不然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絕對不能細想。

這時,旁邊的床墊陷下去一部分,林是非跪坐在床邊,俯身湊近嶽或,低聲道:“星星,要不要我給你上藥。”

“???”

不就被揍了幾巴掌,又不是被打幾十大板,上什麽藥。

雖然上面肯定有紅指印,但嶽或剛才蓋被子摸了摸,沒摸到腫起來。

嶽或悶聲道:“不要。”

而且現在是被打屁股的事嗎?是被剃小星星絨毛的事!

越想越不忿,嶽或隔著被子沒好氣地控訴:“林是非,我討厭死你了。”

他希望林是非再就著今天他不聽話這件事而繼續責怪他,這樣挨過教訓的他也可以理直氣壯地懟回去。

他們吵一架,嶽或應該就會忘掉自己弟弟絨毛沒了的事實。

但嶽或一等兩等,三等四等都沒等來林是非開口說話,旁邊安靜得猶如沒人。

嶽或覺得奇怪,把臉從被子裏薅出來,側首轉向林是非,想看看他在幹什麽,又為什麽不理自己。但只一眼,就讓嶽或呼吸霎時暫停。

他猛地坐起身,不知所措瞠目結舌。

“你……”

嶽或喉頭哽住,瞳孔震顫地看著靜默掉眼淚的林是非。

嶽或伸手就去接林是非的眼淚,聲音都顫抖了:“怎麽了怎麽了,你別……”

林是非眼淚落得很安靜,沒有絲毫的動靜,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但落得很洶湧。

他平常深邃漂亮的混血眼眸裏此時被茫然傷心填滿,一眨不眨地緊盯嶽或。

“你幹嘛啊……”嶽或第一次看見林是非哭,嚇得不輕,而且也突然覺得眼睛泛酸,“林是非你別哭了。”

大顆大顆的淚珠子砸在嶽或伸手接的掌心。

林是非淚眼模糊,音色破碎又低啞,不易察覺地哽咽:“明明是星星先騙我的,現在還要討厭我。”

“……我的心臟好疼。”他直視嶽或的眼睛,說道,“都要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