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4頁)

林是非不知道信沒信,臉上神情難以被捉摸:“跟誰一起出去的?”

“是星星的新朋友嗎?我以前有沒有見過?”這樣說著,他的手還意有所指地撫上嶽或的後頸,觸感很潔膩,讓人不舍得再放開。

嶽或被他摸得冷颼颼,總覺得還有未知的危險沒來臨,喉結下意識顫動。

而沒有第一時間得到他的回答,林是非目光如炬:“為什麽不說話?真的跟人出去了?”

“沒有。”嶽或和他對視,說道,“真的沒有。我自己去喂的,貓貓。”

“我也沒有認識新朋友……真的。”

說話間,林是非的手放在了嶽或腰後那片柔軟的部位上。

嶽或身體頓僵,但也沒覺得有多不適。

畢竟林是非都幫他手過,被摸屁股好像也沒什麽。

就是……有點疼。

直到下瞬間,察覺到林是非在用掌根來回按搓他方才被揍的位置,動作很輕,嶽或才反應過來他是在用手幫他的屁股消除此時已經糜紅一片的指印。

不好意思的同時,嶽或心下泛軟,舒服了不少,還心道:

你打的,你消腫。哼……讓你揍我。

今天晚上,林是非因為不知道嶽或去了哪裏,又驚又懼。

此時能夠放松些許,他音色竟然很是沙啞:“Darling。”

在心底想罵林是非的嶽或眨眼乖順,低應:“嗯。”

“從咱們做朋友開始,我就喜歡黏著你,希望能夠了解你的一切。”林是非深呼吸,再綿長地輕輕呼出,極力收斂周身的低氣壓,放低語氣堪稱溫柔,“我真的很喜……很在乎星星,你一直都知道的,對不對。”

“嗯。”不知為什麽,聽見林是非用這樣的語氣說這些,嶽或竟然鼻頭泛酸。

他從記事起所見過的所有人裏,包括自己的爸爸媽媽,都不喜歡他。

十一二歲看到馮呈被譚諶欺負,他以為他們是同類,想用自己瘦弱的臂膀保護他,自以為是地對他好,想和他成為朋友。

可最後得到的只是嘲笑與欺騙。

致使嶽或後來再也不敢主動尋找朋友。

初二遇到林是非,他幫自己打架,嶽或感激他,讓他免去了自己再帶著一身傷回家。

但嶽或從來沒想過和林是非成為朋友。他一看就和自己不是同類人。

林是非對誰都彬彬有禮,處事有道,學習成績好,討老師與各種長輩的喜歡,他一定生長在有愛的家庭裏。

可嶽或不是。他們沒有共同話題。

但林是非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嶽或不和他玩兒,他就老追在嶽或後面可憐巴巴地說:

“我都幫你打架了,你怎麽能不理我。”

嶽或想起他幫自己打架時的兇狠,抿唇道:“你要是想欺負我,我可能打不過你。你找別人玩兒吧。”

在沒人在意的歲月裏,嶽或早已學會該怎麽保護自己。

他從來都不是逞強的人,而且還很是懂得趨利避害。

明確打不過就跑,實在躲不開那就動手拼。

而聞言,林是非面上微微一怔,不過他隨即反應過來嶽或在說什麽,當即正色,非常直白地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的,我真的就只是很想跟你在一起……玩。以後如果再有人欺負你,你不要動手,讓我來好不好。”

就是聽到林是非後面那番堪稱保鏢發言的話,嶽或才動搖了信念。

從小到大,他真的受夠和人打架了。帶一身傷回去,沈婉也不會安慰他。

只會說是他的錯。

可是他明明就沒有主動惹過事,都是別人先罵他是孤兒是野孩子的。

他明明……已經很乖了。

“我也很在乎你。”嶽或低聲說道,回應,“林是非,我也很在乎你。”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對我特別好。

這種好,是嶽或在過去的所有時間裏,從不敢奢望的。

不知是不是嶽或看錯,他覺得在自己說完這句話後,林是非眼尾迅速掠過一抹紅,眼裏的驚喜幾乎要滿溢而出。

但再眨眼那抹脆弱的紅便不見了。

“所以我說過很多次星星不準騙我,你都還記得吧。”林是非沒讓自己沉溺於嶽或說的在乎裏面,他要的遠不止如此,這點甜嘗嘗味道就好了,但不能為此駐足不前。

他想要的是更多。

聞言,嶽或剛被抖落掉的心虛瞬間又重湧回來:“……嗯。”

“可是星星騙我。”林是非道,“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裏,真的很害怕。”

他的怕不是裝出來的,是自心間滲透出來,侵染至全身。

嶽或這時才發現,林是非的唇色竟然有些發白,臉色也很不好看,好像受到了什麽極大的驚嚇,又或犯病的病人找不到解藥而生生壓抑住自己的天性,強行讓自己成為正常人。

只不過嶽或剛回來意識到自己被抓包了,心裏慌亂;被往出租屋帶的時候更慌,便沒注意到林是非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