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小非呢?”宴會徹底結束後, 林倚白攜著言千黛往酒莊內部走,眼睛隨意地四周逡巡。

找了半天卻沒找到人。

林倚白傾身問:“Baby,你看見了嗎?”

言千黛挽著他的手臂, 聞言收回方才同樣開啟尋找模式的目光, 搖頭道:“沒有。”

林倚白輕蹙起眉尖:“怎麽也不見小朋友?”

沒有嶽或在這兒,那肯定更找不到林是非了。

現在陳譚淵可還在附近的醫院裏呢。

“轟……”

這時,張叔的車從酒莊門外引擎聲不明顯地開進來,明顯是來接白綰盈跟林城——張叔是二老的專屬司機,很多年了——回莊園的。

年紀比林倚白大幾歲, 所以白綰盈和林城總是會“小張、小張”地喊他。

見到這輛車, 再想起自己爸媽目前還在酒莊裏, 林倚白突然福至心靈,看著此時已把車窗降下來和他打招呼的張承泉。

開口問道:“承泉, 你剛才是把小非和小朋友送回家了?”

“對啊。”張承泉點頭,回答道, “小少爺說, 是少爺你讓我先把他們送回去的。”

林倚白:“……”

張承泉繼續道:“他說小或少爺喝多了,有點站不穩, 要趕緊回去。”

嶽或確實是喝多了,在打完陳譚淵後, 林是非重新領著嶽或不知道從哪裏回來, 言千黛就看出了他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只是還不等她試著和嶽或交流確認哪兒不對, 林是非就先發制人地開口:“星星酒量差, 剛才他喝了點兒紅酒,說長句的時候思考的時間就變長了, 反應有點慢。”

“媽你先別跟他說話了, 明天再說吧。”

這番話聽著像正常解釋, 但言千黛是林是非的媽媽,她知道林是非這是在明確地拒絕。

拒絕讓她看見嶽或和平日裏完全不同的樣子。

言千黛當時就嘆氣,但又只能無奈又順從地道:“好吧。”

“那你一定要看好他,別讓小寶貝摔了。”

林是非握住嶽或的手腕,應道:“不會的。就算我摔了星星都不會摔。”

所以在見賓客的時候,林倚白全程都是讓林是非開口應長輩的話,而嶽或只要禮貌的稱呼到位就行。

林倚白會自行解釋他其中一個孩子性格內斂、認生。

反正嶽或平時在陌生人面前確實如此。

但他沒想到林是非會這麽快就帶著嶽或離場。

連說都沒說一聲。

但現在人確實已經走了,又不能打電話再把他叫回來。

……說不定打了又是關機。

思及到此,林倚白只好沉聲認命:“好。”

言罷他斂著眉目,道:“那你去接爸媽把他們送回去吧。我去處理陳譚淵的事,讓他們早點休息,不用擔心。”

張承泉即刻點頭:“好。”

酒莊內亮如白晝的燈光緩緩滅下去,順其自然地讓黑暗侵染世界,只留下能夠視物的溫馨光線,仍然能夠在夜晚裏留下“獨樹一幟”的明亮。

*

客廳天花板上的精致吊燈花紋繁復,但嶽或卻看不清,只能用余光瞄到些許。還是被林是非從身後掰著下巴和他接吻,透過浮滿淚霧的模糊視線窺見的。

嶽或身上的高定西裝外套已經被分毫不愛惜地丟在地上,馬甲與素色襯衫都變得微皺,像是被誰粗暴地揪住領子狠狠地虐待了般。

他頸間的扣子不知何時被解開了兩顆,瑩潤的喉結微繃凸起而緊致,弧度優美又漂亮的鎖骨線條更是若隱若現地裸露。

“唔……”

林是非單手環過嶽或的肩頸捏住他的下巴,讓他退無可退地只能承受自己的熱吻。

嶽或的吟喃無意識地從兩片被噙住的唇間溢出,聲息灼燙般焚燒著眼底深處之人的理智。

他的手不自主地抓住身旁的抱枕,指節用力,幾道淡青色的血管附著在手背上方,好看得矚目;按在沙發表面的肘彎還得稍微用力讓自己上半身擡起,這樣才能夠更好地和林是非接吻。

“你……你不可以……”嶽或把被自己稍微壓在胸口下的抱枕努力地抽出來往林是非身上砸,但由於酒精的侵蝕,又因為方才兇狠地吻,他胳膊發軟,力度小得像奶貓撓人,只能趁著對方稍稍退開的間隙裏,糯聲說道,“不可以欺……欺負我。”

林是非俯身湊近,二人幾乎唇瓣相觸,問:“憑什麽?”

他拇指曖昧地按壓在嶽或的下唇,隨後指腹還試探性地往裏輕輕探入:“Darling,我憑什麽不可以欺負你?”

聞言嶽或愣住,他醉意朦朧的眸子的眼尾都染上了抹緋紅。

今天晚上在林是非面前話非常多的嘴巴,眼下卻像突然不管用了似的。

他根本說不過林是非啊。

“在宴會上星星都答應了我什麽,真的這麽快就忘了?”林是非眸色晦沉,尤為深邃的眼睛更像是融入了此時莊園外無比深沉的夜色,“Darling,難道你只是在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