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4/5頁)

鬧得他心口燥欲,卻又找不到發泄的口。

“重一點。”林傾白啞聲說。

郗安依言用了些力道。

林傾白卻覺得還不夠,又說:“再重一些。”

郗安皺起眉頭,卻還是依照林傾白所言,手上加了些力道,忽然他按到了林傾白腰部的一根痛筋。

“唔!”

那種痛像是一根鋼針,直插到林傾白腦袋頂。

林傾白當即悶哼了一聲,一下就軟在了郗安的身上,痛的眼睛都紅了。

郗安也愣住了,他停下了手,急切的說:“師父,怎麽了?”

說完也沒等林傾白回復,郗安就虎裏虎氣的掀開了林傾白的衣衫,彎下腰去看。

林傾白的腰線緊繃,腰窩處彎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似彎刀一般。

只是如今那一塊皮膚被郗安揉的通紅,在林傾白白皙似玉的皮膚上格外的顯眼。

郗安放下了林傾白的衣服,手捂住了林傾白身上那塊紅印,心疼的說:“師父,我把你按痛了嗎?”

林傾白的下巴壓在郗安的肩頭,眼眶紅的厲害。

他沒有回答郗安的話,只是擡手給郗安的後背來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

不解氣,他又補了一巴掌。

這兩巴掌不輕不重的,倒更像是在撒氣。

郗安皮糙肉厚的沒什麽反應,反倒是立刻擁緊了林傾白,手輕輕的揉著林傾白的痛處,像護著一個脆弱的雪娃娃一般小心,低聲的說:“師父,是我不好,我應該輕一些。”

“師父,這樣好點了嗎?”

林傾白低下頭將眼睛貼在郗安的肩頭,緩緩的點了點頭。

郗安這才放下心來,他一邊替林傾白按著,一邊低聲的哄著林傾白,給他道歉。

林傾白聽著自己徒弟好脾氣的聲音,都覺得自己真難伺候。

明明是他大半夜不舒服,把人家給叫了過來。

又是他自己說腰疼,讓人家揉的重一些。

現在郗安揉重了,把他弄痛了,他又生氣的打了人,還得人哄著道歉。

滿天下,哪裏有這麽不講理又嬌氣的師父。

真難伺候啊,林傾白........

郗安給林傾白揉了一會腰,手又撫在林傾白的胃腹間,說道:“師父,你晚上沒怎麽吃飯,想不想吃點東西?”

林傾白現在有些胃脹惡心,哪裏能吃得下。

他搖了搖頭,說:“沒胃口,吃不下。”

他這樣說,郗安也不敢勸他吃東西。

林傾白胃淺,平日裏吃多了一些腸胃就能鬧騰的厲害。

如今夜已經深了,要真的積了食,定是會難受。

郗安也就不說話,一手替林傾白暖著胃腹,另一只手輕輕的撫著林傾白的薄瘦的脊背。

林傾白柔軟消瘦的身子就倚在他的肩頭。

郗安側了側身子,甚至能夠聞見林傾白脖頸處散出淡淡的清香,似雨過之後的竹子,清潤淡雅,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多聞一些。

郗安的目光黯了黯,許久沒有說話。

殿內只燃了一盞燭火。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林傾白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聲音悶悶的開了口問:“你怎知我晚上沒有吃東西?”

“師父與我在一場晚宴之上,師父的情況我自然是知道。”

聽見郗安這樣說,林傾白心情才好了些。

他垂下眼眸,躊躇了許久,才問出了梗在他心口的問題:“..

.......方才你來的如此快,是與柳姑娘在何處?”

“我早已回到府內,並未和柳姑娘一起。”郗安解釋著說:“柳姑娘不是我所喜愛,又不能撫了皇上和太上皇好意,我帶著她出了皇宮,替她安排了個好的住處,便回來。”

林傾白一聽郗安這樣說,只覺得心底長出的那些不安分的雜草,一瞬間都被大火給燒盡了,只留一片清風暢然。

林傾白眼睛不自覺的彎了彎,嘴巴上卻還極很是心口不一的說道:“若是被皇上知道你駁了他的好意,定是會心中不虞。”

郗安低低的笑了一聲說:“那便不虞吧,若是我沒駁他的好意,我才會心中不虞。”

林傾白睫毛顫了顫,一時竟也無話要說了。

正在這時,殿外忽然響起了煙火鞭炮聲。

嘭!

嘭!

嘭!

漫天的煙花轟在窗外炸開,色彩之泫然,猶如銀蛇,又似流星,煙雨墜下,光華照亮了半邊天,朵朵花海盛開,連綿不絕,延伸至無邊的遠處。

即便是已經看過了很多次煙火,林傾白還是看的出了神。

郗安轉過身也望向了窗外,半響他低聲說:“師父,新年到了。”

“恩。”

林傾白應了一聲,那一聲應的很淡。

郗安收回了目光,轉而又望向了林傾白。

林傾白睫毛很長,鼻尖挺翹,方才眼角的紅暈還未散,此時那雙美眸正望著窗外的煙火出神,深棕的瞳中映著閃爍的煙火,瞧著竟是格外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