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第3/4頁)

乾月仙尊笑了笑說:“清元仙尊如今生的病只有我們仙族可以醫治,還望公子可以將清遠仙尊留下。”

閻秋司皺眉望著他,似不信他的所言,更不可能將他師父留下。

乾月仙尊摸了摸胡子,緩聲對閻秋司說:“清元仙尊此番暈倒,因為他才蘇醒身體並未完全痊愈,原定應閉關十五日,可是他卻生生的少閉關了五日,公子可知這是為何?”

閻秋司呆站在原地,雙手緊抱著林傾白的身子,半響都沒有應聲。

乾月仙尊也並未想等閻秋司的回答,他笑著繼續道:“公子若是不放心仙尊,可以留在我仙族,陪伴在仙尊的身側,也避免了你我兩族紛爭,耽誤了清元仙尊的醫治時辰,如此可好?”

閻秋司喉結滾動了兩下,最後他緩緩的松下了肩頭,點了點頭。

-

乾月仙尊都發了話,其余的人就算是再恨閻秋司也沒辦法。

雙方好不容易和眾人達成了一致,閻秋司卻還是不肯放開抱著林傾白的手。

這件事連乾月仙尊也說不通,最後也只能作罷,讓閻秋司抱著林傾白走進寢殿中。

乾月仙尊早已找到了仙族最好的大夫給林傾白醫治。

殿中光線昏暗,閻秋司自己還是一身的傷,卻像是感覺不到一般,固執的站在林傾白的床邊,一動不動的望著林傾白。

林傾白躺在床上,眉眼清秀漂亮,面色蒼白的似一張白紙,脆弱的一碰就碎。

如此這般,讓閻秋司又想起了他守著林傾白屍體的那三百年。

十萬個日日夜夜,他每一次看見的都是林傾白這般的容顏,不會和他說話,不會對他笑.......

閻秋司手中緊握成拳,耐著性子等著大夫給林傾白診治。

最後大夫診治完站起身,說法和方才乾月仙尊所說一致,林傾白暈倒是因為提前出關所致,需要療養幾日,並無大礙。

閻秋司這才松下了肩膀。

大夫又問道:“我方才診得清元仙尊的身體還有些氣血虧空,上次我給仙尊準備的氣血丸呢?讓他一日服用兩粒會好的更快。”

牧妍站在一旁,眼睛一亮說道:“那個我知道!前些日子我給師尊收拾東西放在師尊的床頭櫃裏了。”

閻秋司正好就站在床頭櫃的位置,他擋在那裏也沒有人敢上前去開櫃子,於是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閻秋司頓了頓,轉過身彎下腰將林傾白床頭的木櫃子打開。

氣血丸就放在櫃子角的位置,可是閻秋司第一眼卻不是望向那瓶氣血丸,而是望向了放在櫃子最裏面的木盒子。

盒子很眼熟,在凡間他曾經見過.......

木盒子上紋飾雕刻精細,當年他看見的時候,裏面放的都是他寫給林傾白的書信。

“就是這個金色的瓶子.......哎?你做什麽!是這個金色的瓶子!”牧妍在一旁激動的阻止道。

可是閻秋司的手還是摸到那個木盒上。

木盒上了銅鎖,銅鎖在這三百年間早已經生銹,甚至連孔眼都看不見了。

閻秋司手指靈力一閃,那鎖便碎了。

閻秋司打開了盒子,看見了裏面泛黃的信件,忽然就頓住了手,甚至沒有將那些書信拿出來。

牧妍看見閻秋司動了師尊珍愛的東西,急的恨不得砍了他。

她不管不顧的沖上前,一掌合上了木盒子,甚至還夾了一下閻秋司的手,然後奪過了盒子,緊緊的抱在懷裏說:“你不許碰!這是我師尊最寶貝的東西!要是壞了他生氣了,誰擔著?!”

閻秋司手被牧妍夾的紅腫也不惱,他蹲在地上,仰著頭目光潺動,望著牧妍問:“........這是林傾白最珍貴的東西?”

“是啊.......”何昉棱站在一旁扇著折扇,倚在木柱上,聲音悠悠的接過了話:“當年我師兄就是為了這個木盒子又重新下凡了一次,差點出了生命危險,回來的時候盒子還浸了水,裏面的書信全部都被水浸壞了.......你知道他是如何修復的嗎?”

何昉棱望著閻秋司,挑眉問。

“........如何?”

何昉棱又扇了兩下扇子,才不急不慢的開了口。

“只能用人血修復!師兄將這些信攤在殿中,擺了這偌大的寢殿密密麻麻,那是連下腳都難,在每一封信上都滴上了他的血。”

“........”

“唉,那時候師兄才從凡間回來,身體很虛弱,卻還是耗盡了自己的心血,去修復這些沒用的書信。”

何昉棱說道這裏搖了搖頭,表情看似輕松,卻眸光發厲,晃著扇子字字戳心的對閻秋司說:“我師兄一向為人薄淡,也不知道是誰那麽好運,能讓他如此記掛啊........”

此話一落,殿裏一片寂靜。

林傾白修復書信這件事情,在整個仙族只有何昉棱和林傾白知道。

如今何

昉棱這樣說了出來,所有人都面色煞白,震驚於清元仙尊居然還會有如此掏心掏肺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