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清晨降溫

這是上次親密後, 最出格的一次接觸。

溫擇敘很有耐心,他的吻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

紳士、不冒犯、不會討厭。

但,能讓人心率失常, 居高不下。

地板上,黑色的外套疊著粉色的羽絨服,像兩束極端色差的雙生花。

他突然停住, 郁清愣了下,溫擇敘把眼鏡扯下來,擱置到一邊。

這個動作被他做得有幾分暴力美感在裏面, 郁清不由得看癡了。

接觸藝術的,對人體的構造最為癡迷。

她常在畫畫時對著鏡子觀察自己, 假象怎麽去畫人體, 忽然覺得以前的自己壓根不夠看, 眼前的這幅美景才是無價之寶,恨不得把他一舉一動的每個細節全部藏在腦海裏, 一幀、一幀畫下來,然後貼滿整間屋子, 慢慢觀賞。

郁清被自己過激又瘋狂的想法嚇到, 打住想法。

溫擇敘繼續捧著她的臉頰吻下來。

沒了先前耐心, 吮疼她的下唇。

余光瞥見他骨節分明的手拉開領帶, 紳士平整的溫莎結瞬間散開,斜斜地掛著, 襯衫扣子解開,露出的喉結上下一滾, 禁欲的性感撲面而來, 郁清呼吸快要停滯。

比起愛.欲, 她更無法拒絕的是溫擇敘身上的性張力。

“清寶, 專心。”溫擇敘聲音嘶啞地說。

她被一個有力的臂膀束縛,暖氣打在肌膚上。

郁清看到站在走廊的瑞奇,心慌地埋下頭:“瑞……瑞奇還在。”

溫擇敘勾著她脖子上的乳白色的平安扣項鏈,低身吻在鎖骨上,使壞說:“它還小,不懂。”

郁清紅著臉磕巴說:“懂、懂的。”

溫擇敘咬著她下唇,內心掙紮片刻,把她直接抱起來,郁清只能環住他腰身,攀著他肩膀,不讓自己掉下來。

姿勢過於曖昧,郁清緊貼著溫擇敘,感受到他身體傳來的熱量,羞怯地垂首。

經過客廳,瑞奇並不知道兩個主人在幹嘛,瞪著小短腿跟上,要去咬溫擇敘的褲腿,但他邁著大長腿,闊步走向房間,腿短的瑞奇壓根抓不到。

瑞奇一蹦一跳緊跟著,門還是無情的關上。

溫擇敘反手上了鎖。

郁清聽到撓門的聲音,可以想象瑞奇是怎麽撲騰門的。

“清寶,看我。”溫擇敘鉗住她的臉頰,用手比了幾下,覺著她的臉是真的小,一個巴掌能穩穩拿捏。

郁清低眸,黑睫微微顫抖,看清虎口白皙皮膚上的一點黑痣,靠近他彎曲的指節,緊繃的線條顯得尤為魅惑人。

就好像,白紙上的一點黑。

搶奪你所有的視線。

溫擇敘吻她脖子時,郁清抓住他領口,緊張到只能用嘴呼吸,完全溺在他這片暴風雨來臨前的溫柔海裏。

溫熱的海水浸泡、吞噬、淹沒。

一點一點在她每一寸肌膚留下水痕。

溫擇敘撐起身子,愛憐地撫摸她的臉頰。郁清眯著眼看他,不明白他想做什麽、即將要做什麽。

“寶寶,做不做?”溫擇敘問郁清,特別的直接。

郁清臉驟紅,這一刻失聲了。

答不出。

“先生。”郁清感受得到暖氣打在身上的面積越來越大。

她伸手擋了下,一頓一頓說:“我,說……不呢?”

她是怕的。

不是怕交付,是怕不知道發生什麽。

溫擇敘摸她的臉,皮膚細膩,使壞地拖長語調:“可——寶寶都要成水寶寶了。”

郁清臉爆紅,秒變啞巴。

溫擇敘磨著她問:“要,不要?”

郁清拉住他的手,嘗試從溫暖的掌心找尋勇氣,“嗯。”

溫擇敘把人抱起來,壞得很:“‘嗯’是什麽意思?”

然後用很惋惜的語氣說:“清寶,我們談判桌上,最忌諱的就是用詞不明。”

“是贊同協議,還是過後再論?”溫擇敘扣著郁清後腦勺,兩指點了點她的唇,戲謔笑說:“寶寶,我要您給我方確切的回答。”

男人穿著西褲和襯衫,雖然有皺痕,但說著正經話的他依舊像談判桌上銳不可當的外交官。

郁清覺得溫擇敘真的就一壞種。

這不是平等的協議,她沒有任何交涉權,她只能接受他單方面的條款。

“先生,你不講理。”郁清掌心冒汗,保持鎮定面對他。

溫擇敘親了她一下:“講的。”

郁清手往後撐著身子:“這是什麽理?”

溫擇敘附在她耳邊:“另一種方式愛你的理。”

另一種方式……

郁清臉更紅了。

為什麽溫擇敘總能用正經的語氣說出渾不吝的話。

反而讓她懷疑自己,有了負罪感。

郁清好像對溫擇敘的處事風格有了更深的認識。

他坐在談判桌上,絕對不是那個好說話、好相處的外交官,不會和你紅脖子,也不會和你針鋒相對,他會保持著最紳士的風度,和你談笑風生,再以最正確、最合理的手段,把利益最大化,綿裏藏針,一點一點蠶.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