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鵝湖(第2/3頁)
“Loewe。”
答案格外纏綿繾綣,秦見川笑了。
好吧,是在故意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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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門,秦見川的車子便停在公寓門口,是輛白色保時捷。
車身流線柔和,脂玉白在雪後初霽的冬日裏多了幾分暖意。
宜笙看了看車子,再看秦見川。
莫名覺得這人連車子的選擇都很符合他溫和儒雅的斯文性格。
待宜笙上車,他還會幫著調整座椅位置和溫度。
溫柔貼心的舉動,仿佛她真得是位公主殿下。
宜笙偏頭看他,幾乎要陷落在男人的溫情中。
又心道可惜,如此完美的情人,這餐之後便真得要是陌路了。
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蛛絲密密麻麻在心裏編織出一個網。
但人之所以為人,便是因為有著無窮無盡的欲望。
又不得不在欲望中掙紮、清醒,所以人生才能在無限未知中顯得刺激和幻動。
“伊森,你有沒有忌口,或者特別喜歡吃的?”
宜笙眨動眼睫,從思緒中抽離。
舞團對演員的體重有著嚴格要求,所以宜笙基本都吃食堂或者團體定的盒飯。
熱量小的,能提供體力支持的便是最好選擇。
但今日是她休假第一天,昨晚都放肆了,也不差這一頓。
“我對倫敦不熟悉,有推薦麽?”
“那介意我選中餐廳麽?從小留學在外,中國胃實在受夠了西方菜。”
宜笙說好,秦見川便選了家靠近弓箭大街的中餐廳,古樸沉穩的裝修風格,很難和年輕的矜貴大少產生聯想。
來之前他已經打過電話預約,兩個冷菜,四道熱炒,一份甜點和熱湯。
菜品口味偏北方,帶著些京城特色。
“會不會有點多?”
“家裏宴請賓客的基本規矩,怕慢待了公主殿下。”
宜笙點頭。
都一夜夫妻了,還賓客呀~
兩人耕耘勞作整晚,此時是真的餓了。
所以吃飯中途打來的電話,不免惹得嫌棄。
打來電話的人是許匿,京芭此次負責巡回演出的帶隊編導。
宜笙看了眼時間,心想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回國的飛機上才對。
“這麽快就到國內了麽?”
許匿頓了頓,和她說自己在倫敦一家醫院。
宜笙放下筷子,不由正色,“發生什麽事了?”
“伊森,你過來一趟吧,有些麻煩。”大約是擔心她路上慌忙,許匿只講了大致的原因,很多細節要等宜笙到了後再說。
秦見川見她情緒都變了,等人掛了電話問道:“怎麽了?”
“我可能不能繼續陪你吃飯了,舞團的同事受傷,現在我得去一趟醫院。”宜笙喝了一口檸檬水平復心情,然後開始收拾東西。
準備起身時,又停下,對他說道:“席爾,很開心認識你。”
這是單方面道別的意思。
突如其來的變故,連將不舍都沖淡了。
再起身時她甚至有些慌亂地差點打翻水杯,向來鎮定的人,自己都沒意識到分寸大亂。
秦見川擦了下手跟著她一同起身,“我送你過去。”
分別又被延長。
路上,車子駛過弓箭大街時。
宜笙還記得昨晚他們停靠背倚的路牌,清冽雪松味拉著人思緒牽繞。
恍如隔世。
“看你很緊張,你同事傷得特別嚴重麽?”秦見川突然問道,將宜笙思緒拉回。
她沒有解釋剛剛分神的原因,只是拿出妝盒,簡單塗了一下,遮蓋異常的蒼白。
“聽說傷的是腳,關乎職業生涯。”說完,她又補充一句,“就是昨晚跳白天鵝那位演員。”
秦見川快速在腦海中搜索一番,挑眉道:“後台那位?”
宜笙:“是她。”
“關乎到職業生涯的話,那確實挺讓人揪心。異國他鄉,醫療資源有限。如果有需要幫忙的,你盡快開口。”
宜笙抿了抿唇,低聲道:“其實,我和她不對付的。說為她緊張顯得有些虛偽,但我們學芭蕾的,基本都是童子功,非一蹴而就,只是覺得有些可惜吧。”
各行各業,學藝術的孩子,往往從出生那一刻便會被篩選一遍。
身高、體貌、天賦等先天條件。
然後便是家庭條件是否能支持高昂的學費,進修費,培訓補課費。
家長的價值觀,孩子的專注度。
能力,機遇。
缺一不可。
秦見川側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換單手握方向盤。
左手伸過去揉了揉宜笙腦袋,像是在安慰她一般,“我們伊森,還是位愛恨分明的天鵝公主呢。”
哄孩子的語氣,比往常還要溫柔幾分。
說話間,車子已經抵達醫院。
“伊森,我說真的。需要我幫忙的話,盡管開口。”
宜笙推開車門,又再次收回邁出去的腳。
兩人只是對視一眼,熱吻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