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回(第2/2頁)

這是黑心高利貸。

她極為困難地挪了腰,伏在床上讓腳點地,雙手慢慢撐起上身。

掩了薄被,想起身去拿了自己的衣物,但雙腿發軟使不上力。

看向薄被下掩著的猩紅點點,秦硯決計還是努力一下自己穿上衣裙,她絕對不會讓妙晴進來伺候她穿衣。

古有不為五鬥米折腰,今日她這就是為占個便宜腰折。

還好是腰折不是夭折。

現在回想起是不是她一夜未睡神志不清,竟會答應胡來好幾次?

這也就算了,最後筋疲力盡,倚在他身前,手不自覺地就放在了熟悉的地方。

那姿勢不是很正常嗎,順手的事。

她可沒有掙紮不過借機占便宜。

結果那不要臉的趁機說:“皇後,你說現在得算你欠幾次?”

果然是跟閻羅做生意,這也要算的啊?

秦硯氣不過,上嘴咬了一口。

還有那凈室的池壁理石太過於光滑,是站也站不住,靠也靠不穩,她找機會必定把它換了。

以後更不會在凈室胡鬧,一會冷了熱了,一會疼了癢了。

這東西羞於啟齒,只能忍著。

那是愉悅,但也要命啊!

這買賣不合適!

秦硯極難地披上了外衣,剛想張口,發覺自己的氣音有些沙啞,還……還沾了些從沒聽過的音色。

她趕緊倒了兩杯水喝了下去,清清嗓子,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

一看已經早就過了晌午的時辰,還好沒睡太久。

妙晴聽見了屋中的響動,推門進來,兩人默契沒有說話,妙晴命人備下了午膳,此時正好讓秦硯吃上。

秦硯身乏體弱,這才感覺到餓得不行,用過之後才恢復了些體力,妙晴扶著秦硯又躺回了床上。

妙晴好似想到了什麽,抿了抿嘴唇,紅著臉開口,“娘娘,凈室的首飾奴婢給您收回來了。”

秦硯臉上已經紅的沒邊了,那絨花步搖她還挺喜歡的,昨晚胡鬧亂扔了一地,心疼死了。

莽夫即不會拆發髻,又碰不得金子,還半路讓她自己拆,簡直有病。

妙晴雖也不是沒見過這種場面,但是那一片狼藉,很難想象是帝後二人做出來的事,她甚至不好形容,支支吾吾地問:“那……那套……”

“丟了。”秦硯埋進被子裏悶悶地說,不願再回想起那件百蝶裙的慘狀。

今春新做的呢!

有些人笨手笨腳,之前還嫌棄她解繩結慢,他不也解不開直接硬扯開的嗎!

妙晴想起有些被囑托的還沒說,溫聲說道:“娘娘,陛下說您今日宮宴的事他去處理了,讓您好好歇息。”

這還有點像個人了,罪魁禍首就理應收拾殘局。

不像昨晚忍不住了讓他輕點,人還有理說已經很小心了。

怎麽的?賴她嬌氣?

他倒是精力充沛,鬧到了不知什麽時辰。

反正是她睡下不久,康平就進來喚他,說是到了上早朝的時辰。

這人竟然立刻起身去上早朝了?

不愧是當皇帝的人啊,剛要完債,睡不到半個時辰起來就得上朝。

白日為西盉鞠躬盡瘁,晚間還要為皇嗣出賣體力。

不容易啊。

秦硯有時候都懷疑那張臉下到底是不是個人。

秦硯數落著沈曠的不是,但越數落昨晚的情景越發清晰,像是所有壓抑的情緒都在那一刻放縱。

但也就是一夜荒唐,她沒想要更多,但心中煩悶不知從何而來。

秦硯攔著了正要告退的妙晴,“去問太醫院問問今日的排班。”

“還有書架上第二行第五欄,有本叫《廣山記》書幫本宮拿來。” 她吩咐道。

妙晴很快就辦好了差事回來,秦硯從書裏抽出三張紙遞給妙晴,又對著太醫院的日程對她說道:

“一會就去找楊太醫開這個,然後等楊太醫去給太妃請脈了,找趙太醫開這個。”

“最後這張,找太醫院的孫院判拿就可以。”

“記住,多開兩份,不用煎,每一味分好拿回來。”

妙晴沒問為什麽,因為問也改變不了任何事。

她很快就拿了藥材回來,擺在秦硯面前,秦硯按照對著藥方,挑出幾味,讓妙晴煎好。

熬出來的藥汁漆黑泛苦,秦硯心想這純屬是給自己找罪受。

雖不是毒藥穿腸,但喝下去溫熱的湯藥也有些許涼意。

並非是什麽稀奇古怪的藥方,只是一碗避子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