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回(第2/3頁)

沈曠拍了拍前妹夫的肩膀,傅庭安嘆了口氣,想起走這一趟的目的,便道:“陛下,前些日子說的限制流通的書目已經整理好了,原書都在這了。”

沈曠這人太過於正經,也沒人多想他有什麽別的想法。

只當是皇帝關愛子民身心健康,竟然願意親自過目那種令人面紅耳熱的書籍。

“你看了嗎?”沈曠掀開那書的一角,立刻又放下。

“臣就差遁入空門了,哪有心看這個。”傅庭安苦笑一聲,話裏頗有看破紅塵的淒涼。

沈曠看了他一眼,也是,他都和離了看了也沒有用武之地。

傅庭安也沒心思想沈曠要著東西幹什麽,他愛幹什麽幹什麽,但還是補了一句,“禮部校對了好幾遍,應當是沒問題。”

“嗯,朕抽空看看。”沈曠神色極為正經,毫不令人懷疑。

傅庭安走後殿中無人,沈曠猶豫一下,還是拿起來翻看幾眼。

只是那東西寫的畫的讓人臉上發熱,看不了幾頁他就將送來的書籍放到了書架上較為隱蔽的地方,想著禮部應當也不急著要。

但他想起來近來也沒見到皇後,那日皇後來過之後工部就出事了,他忙於此事別的也沒顧上。

今日差人去鳳儀宮問說是染了風寒,連後宮事務都看不了了。

沈曠剛帶著工部一群草包反思過錯,現下也對自己復盤起來,好好想一想皇後到底是怎麽了。

難道是並沒消氣?那天也只是為了沈熙君和離的事來廣華殿。

加之這幾日他也未去鳳儀宮,難道更生氣了?

不讓她開選秀竟然都氣出病了?

他想了想這不是小事,放下了奏章,見天色不早,喚了康平進來,“朕一會去鳳儀宮。”

又問了一句,“太醫院可去人了?”

“這奴才沒聽說。”康平照實答。

沈曠頷首,“讓祝院判來一趟鳳儀宮。”

說完提步便向鳳儀宮走去。

鳳儀宮後院栽了幾顆春櫻,正是盛開的時節,滿園粉紅,紛落而下。

池中綴著花瓣,遊魚悠然自得,午後暖陽順著花隙落下斑駁光暈。

容太後走後,秦硯在院中擺了張躺椅,鋪上了錦緞軟枕,眼前賞著景,手中拿著話本。

嫁給了沈曠她就很少有閑暇的時間看這些,現在從書架上翻出來還是她從秦關帶來的,三年前的話本,早就不時興了。

忽然她覺得從後背遮過一道黑影,以為是冬尋洗了梨子回來,便自在的向後伸了手過去。

果然一個幹凈的梨子穩穩放到了她手心,秦硯看的入迷,接過梨子就咬了一口。

甜梨清脆可口,汁液沁了滿口。

許是吃了個梨子還不滿足,秦硯慵懶地抻了個懶腰,慢悠悠說道:“冬尋啊,一會再拿點莓果。”

身後的人果然領命離去,不一會就回來了,旁邊的桌幾上多了一小碗莓果。

秦硯翻了一會忽然覺得這書沒意思,因為她發現這書講得什麽孔雀東南飛再復合的故事,離都離了復合什麽。

她合了書本向後一遞,“再換一本。”

手中的書被安穩抽走,只是身後卻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換什麽樣的?”

秦硯一聽那聲音,立刻驚起,轉身便看到穿著明黃龍袍的身影,霎時穩住心神。

“陛、陛下。”

“不必。”沈曠按住了想要起身行禮的皇後。

沈曠四下看了一圈也沒有自己坐的地方,便依舊立在那。

他淡淡地問了一句,“聽說皇後偶感風寒?”

“謝陛下關心,已然大好了。”秦硯抿嘴笑道,這病顯然是裝不下去了。

誰想到沈曠能這麽早回來。

秦硯看了看手中的梨那立刻就不甜了,只剩驚嚇了。

瞪了一眼在遠處的冬尋和妙晴,想來是被沈曠攔住,無人敢上前提醒。

沈曠倒是像忽然放下心中憂念松了口氣,不是染病就好。

但轉念一想,果然還是鬧脾氣了。

他頓了頓,沉聲說:“抱歉。”

“陛下為何道歉?”

秦硯裝作聽不懂沈曠為何道歉,想起那晚又移開眼神,她很少見沈曠如此失控。

而且她是有些心虛的,不管沈曠如何過分,但實際上她也沒少得益。

和離書到手了呢。

沈曠不知從何講起,沒理好似還占些道理。

但總歸惹哭皇後是他的不對。

目光隨著飄下的春櫻花瓣落在了皇後輕輕抿住的嘴唇上,比那花瓣嬌艷。

是絕色,是珍寶,是應當讓人悉心呵護。

一抹緋色好似牽著紙鳶的絲線栓在心房,霎那之間讓人跨出理智。

只是那晚他太過於昏亂,做了些荒唐事。

他俯身伸手輕輕擡起瑩潤的臉頰,手指在下頜上滑動至耳垂,輕輕在那花瓣上落下一吻。

甜梨留存在唇齒之間的清香悄然鉆入鼻息之間,只是分不出是那種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