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回(第3/3頁)

只是那樣的日子並沒有太久,她的兒子變成了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那冷漠疏遠的眼神一直刻在她心中,藏在不曾見人的裂痕之中。

這怪她,是的,全應當怪她。

只是她沒辦法再爭搶回來,只能看著自己的兒子與曾經最好的姐妹一起像一家人一樣。

而她只能遠遠地看著,找不見自己的去處。

若是想與孩子親近一下,被先皇撞見便又是一番訓斥。

她緊緊護住年幼的孩子們,已經被搶走一個,她不能再失去旭兒了。

這也是她的錯?但也只能怪著她了,畢竟無人敢怪天子,也無人一直記恨著過世的人。

如今早早離開她的兒子繼承了大統,她這生母卻變得地位尷尬。

榮國公府早已今非昔比,她的哥哥極為平凡也無爭搶之意,只是舊屬肆意張揚,讓人騎虎難下。

皇帝警惕國公府也是自然,她這個生母也在那警惕的範疇內。

在這深宮多年,她也只會一些虛張聲勢的手段,她能活到今日她只是恰巧明白了先皇最在意的是什麽。

只要信守那一點,她就是最受寵的妃子。

她只會是那憑借著寵愛變成左右逢源的寵妃,而實際上,除卻先皇的寵愛,除去皇帝的生母名頭,她什麽都沒有。

沒有可以依靠的太後,只是一個空殼子,容太後知道的。

而如今可笑的事,為自己謀劃,卻將兒子謀劃的越來越遠。

連自己的兒子都不了解。

一個都不了解。

那兒媳自己看不透也就罷了,親生的兒子自己竟然不曾了解分毫。

長春宮中難得出現了一聲嘆息,容太後再次反復推敲起自己的兒子與兒媳有些別扭的關系。

她那個兒子向來話不多,看著對皇後不鹹不淡的,完全看不出放在心上的樣子。

但……若是深究起來……

在羅家出事前,她也曾認為皇帝與羅家沒什麽情分,更做不出死諫先皇力保羅家的事。

但他卻做了,不惜自廢前程,去邊關待了三年。

這樣的性子就是認定一人以後再不會改變,那……

若是對待皇後也是這樣,她豈不是、豈不是弄丟了兒子的心上人?!

容太後有些難以置信,但如此推下來竟然十分合乎情理。

但真要是這樣,那她、她又該怎麽辦?

她敢如此行事不過就是仗著兩人沒什麽感情,可如今若真是拆散了兒子的姻緣……

只是她還是不願承認,但又真是好奇皇帝是不是真的傾心皇後。

不過派人去打探皇帝自然是不大妥當。

所以她吩咐道:“去派人看看……前皇後近來都幹什麽了?”

近了清明,到了大家都該祭祖的時節。

秦家從沒有陵墓,馬革裹屍戰死沙場是秦家人的宿命,只有戰功刻碑沒有棺槨。

祖父常說,若你能做下能被世人記住的功績,陵墓只是虛名,不需要那東西。

秦硯就算回到了秦關也只能祭拜秦家的碑銘。

不過祖父說得對,功績會留在人心當中,長安城近郊的寒煙寺中供奉著幾個牌位。

是秦關人到了長安以後紀念秦家刻下的,長安城的百姓每年也會去祭拜,給自己的孩子講講秦關秦將軍們的事跡。

秦硯在離開長安之前去了一趟寒煙寺,想祭拜一下父兄再走。

雖是近郊,但在山上,長長的石階數不清的台階。

還未至清明,但也有人來此提前燒香拜佛。

烈陽高照,但眨眼之間天降細雨,秦硯擡手擋住,忙拉了冬尋去樹下避雨。

但忽然從身後伸出一柄粉色花傘,為她遮下細雨。

秦硯微微一驚,轉過頭去看。

突然出現在身後的男子說道:“這次沒擋光。”

作者有話說:

今天就說一聲希望多多重視產後抑郁,遠離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