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回(第2/3頁)

在壽宴上奏一曲確實是那二位算計她的,但……

大半還是她的小心思讓她自己走進了陷阱。

現在沈曠問她為什麽要答應?

總不能說是想算計他多跟他相處吧?跌份,太跌份。

秦硯撐在桌上看著沈曠,慢悠悠說道:“琴藝不好,萬一演不好,那正好賜個和離。”

沈曠的手差點撥斷琴弦。

“琴藝不好,萬一演不好,那正好賜個和離。”

現在想來也是白費勁,是好是壞關她什麽事。

但是當時她還是努力過的,不論哪方面都努力過。

琴。

也許名門閨秀都會有上那麽一把上好名琴,但是秦硯沒有。

或許也是因為她也不是什麽名門閨秀。

她清晰地記得在自己嫁妝清單中,她嫌琴占地方直接丟下不要了。

“有那空閑地方不如放些硯台。”秦硯如此直白地交代著。

也確實,她那硯台也許不輸名琴耗金的程度。

所以她應下了在壽宴上撫琴,但是她卻沒有琴。

而且現去買一把回來顯得過於臨時抱佛腳。

但秦硯打得就是這個算盤。

於是她走向了自家庫房。

肅王府的庫房放的大多是秦硯的嫁妝,沈曠的東西單獨劃開了一片,占的地方也不大,離開長安時未立王府,所以他的東西也都是許久之前的。

秦硯清楚記得有一把杉木琴就在其中,還有一份曲譜。

皇室中,對於皇子的教育都是相當看重,四藝精通、文韜武略只是稀松平常,為的就是選出最為合適的人選來繼承大統。

所以太學中開設的課目十分全面,自然包括琴藝。

比起她這個從小學藝不精的,秦硯覺得沈曠應當是比她好上不少,在那種太學嚴苛的考課標準下,就連最平庸的五皇子都能彈上幾曲。

庫房中閑置的拿把琴,像是使用了許久,想必也是為了考課刻苦用功了許久。

不過秦硯還真難想象出,沈曠為了考課努力學琴的樣子。

畢竟……她印象中武將好像都不太會琴,比如她哥。

“琴啊……我是沒必要學。”秦冶曾經說過。

秦硯看著自己從來不碰琴的親哥忍不住說:“你那是根本不擅長。”

秦冶攤手,無奈道:“不是學不來,沒有想讓某些人聽到的心意的需求,那也沒必要彈了。”

也是,他也沒個心上人,都是以武會友,沒那個閑情雅致。

就像秦硯一樣,沒那個喜好自然不想多練。

“彈琴還要有用處才彈。”秦硯日常嘲諷親哥,“還真是……功利。”

秦冶笑得更歡,像是贊同他親妹一樣,“要是說功利,如果我能彈的好聽到讓對方投降的程度,也不是不能練。”

秦硯抽動嘴角,好聽到投降是不太可能,難聽還有點可能。

姓秦的一家子湊不出一個彈琴的心,秦硯低頭看了看沈曠的舊琴。

不知道這個人彈琴是什麽樣的啊……

雖說沈曠說過庫房中的東西隨她處置,但怎說也是他的東西,所以秦硯還是裝模作樣地抱著琴去書房征求一下意見。

“王爺,想借這把琴用一下。”秦硯親自抱著琴,墨綠的琴穗掃過臉龐,她淺淺擠出個笑容。

求人嘛,態度要好。

沈曠從公文中擡眼,眼神落在琴上,有些探究但也只是淡淡地說:“嗯。”

秦硯轉身沉默著出了書房,對話極為簡短。

怎麽……一句話都沒多往下問。

多余的一點都沒問,雖然也是意料之內,但是秦硯總覺得心中小算計涼了半分。

成婚之前就聽過無數遍沈曠這個人就是冷淡,但是她還是沒想到這人這麽冷淡!

正常人是不是應該問一句,“突然拿琴是要幹什麽呀”、“準備練哪首呀”。

那她就可以順理成章說“新練的曲目還不太熟練,有人教一下就好了”。

一句都沒問,沒問!

她承認就是想借機與沈曠多相處一些,已經成親這麽久了,她也不能算是旁人了吧?至少……多問兩句總行吧?

搭夥過日子那也叫過日子,誰不希望能相處和諧些。

秦硯嘆了口氣,是不是算計的目標過於宏大?

指望這人多來相處是不可能了。

秦大小姐重振旗鼓,降低了自己的目標——讓沈曠過來多說幾句話。

“去把琴桌在湖心櫻樹下。”秦硯交代道,心中還慶幸著那套楠木四方桌非要搭著琴桌一起賣給她,起初還不大樂意,但還好一起買了。

後院湖心,也就是水榭對面,王府中最顯眼的位置。

書房走兩步就到,回到主屋的必經之地。

秦家人,活著只為了贏,不論對手是誰。

她就不信成功不了。

光影綽約,秦硯特意穿了碎金凈白的裙裝坐在樹下撥弄琴弦,裙擺都是特意擺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