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回
“不會是我皇兄吧?”沈熙君忽然眯起眼睛, 嚴謹地放出金光。
秦硯筆尖一頓,“怎、怎麽可能呢!”
“是嗎?”沈熙君眼中根本不信,“聽說皇兄昨日在王府留了挺久啊?”
秦硯白她一眼, “過了午間就回去了。”
“但是你卻住在王府了呢。”沈熙君眉毛活躍的不像話,像是發現了大好事一樣。
秦硯手中的筆握的緊了緊, “坐好不要多講話!”
畫像要有畫像的樣子!
又小聲嘟囔著,“只是這裏住得慣罷了。”
她也想看看自己曾經忽略地方,比如曾經不曾注意過的書房。
再、再說人要守信,這就到了第三天了……
好不容易秦硯給沈熙君畫完了一張,挑剔的長公主挑三揀四, 還要再來一張。
秦硯拿她沒辦法, 拿出了自己金貴的紙張重來。
不過秦硯也不是白畫, 又問:“說來, 你皇兄當年去漠北……是自己去的嗎?”
“嗯,康平都沒跟去。”沈熙君回想起來, “父皇派人監視的應當是不少。”
看來是押解了。
可以說是發配了, 先皇是沒打算讓沈曠回去的, 不過是一種體面的死法。
她曾經打探過去從長安去往漠北的將士,漠北本就兵力短缺, 但是長安一直是不管不問, 從不會派人過去。
所以也就沒有下文,和沈熙君說得一樣,從長安到漠北的人只有沈曠而已。
“怎麽突然好奇了呀?以前跟你提這些都不見你願意聽。”沈熙君覺得這前嫂子還真是和離後轉性了。
那還不是沈曠說的, “太過於危險”、“只是一點關聯”。
“突然想起來而已。”秦硯笑道。
“不過要說起來的話, 皇兄從漠北回來完全變了個樣, 這倒也正常, 不過很長一段時間看起來可嚇人了。”
“那時候我都不敢跟他講話。”沈熙君想來就打了個寒顫。
說起來好像是這樣的, 為數不多的幾次見沈曠都是冷著個臉,要多兇有多兇。
但……
“還好吧,就是長得兇了點。”秦硯比這沈熙君的模樣在紙上描摹,“說上話還好吧。”
宮宴之前還幫她撿過珠釵,沒面上看那麽兇。
“……”沈熙君嘴角抽動,那是跟你說話好嗎,不過看著在那不自覺地炫耀著什麽的前皇嫂,它好像對上了一些時間,說道:“不過好像成家了以後好了很多哦。”
沒那麽兇神惡煞了。
沈熙君又細細琢磨了一下,又否定,“好像也不是,應該是訂親了那天就看起來心情就不錯了。”
秦硯又有點不明白,沈曠怎麽可能心情不錯,根本談不上認識她吧?
“面子上總要走一下,畢竟圖個彩頭,他那時候跟誰成親都一樣的吧?”秦硯根本不信。
“真的!”沈熙君差點拍桌而起,“消息來的那天我就在宮裏,眼見著他笑了的!”
“笑了又不代表什麽。”秦硯對這件事倒是無所謂,又不能印證什麽。
沈熙君越想越不對勁,定親的消息來的那天,原本皇兄就提前說今日入宮給母後請安。
但是他往常都是下了朝快到晌午才會來,但是那天下了朝沒過一會就到了宮中,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
雖然他早就知道並不稀奇,但若是像以往認為這門婚事可有可無,那麽他根本不會提早來母後宮中等待。
而是忙著自己的公務,定親的聖旨隨便在哪接都好。
而那天見到皇兄臉上的笑容……
“……就像是,老謀深算獵人大獲全勝一般,但其中的不確定性,讓他對網中的獵物是否會跟他回家產生了一絲不安。”沈熙君大膽斷言。
秦硯汗顏,一個淺笑能解讀出這麽多?果然是探案戲本看多了。
沈熙君像是發現了大案件一般,眼放金光,拍著桌子,“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麽前緣!”
秦硯揮著手讓她坐回去,臉上的光影都變了,無奈道:“他跟我哥認識還差不多,跟我見都沒見過,哪來的什麽前緣?”
“不過是一紙賜婚,哪有這麽多彎彎繞繞。”
沈熙君多少也是宮裏出來的長公主,她自然是不信這個賜婚有這麽簡單,“一開始父皇不是想要你嫁給我那倒黴九弟嗎?”
秦硯眉頭皺了一下,提起沈旭,那更是另一尊“大佛”。
跟這人根本不對付,要是真的嫁的是他,要麽她瘋,要麽他瘋。
“那確實有聽說。”甚至不只是聽說。
“所以為什麽後來變成我皇兄,姐姐,你這就不想知道嗎?”沈熙君嗅到了大案情的味道。
“哦,這個啊,是因為我吧。”秦硯忽然想到,隨口說了一句,眼神還落在紙上。
她一開始也想不通,但應當只有這一個理由。
秦硯說:“可能是因為我在有一次遇見綏親王,跟他吵了一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