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回(第2/4頁)

秦硯當然知道自己沒什麽事,只是想了一夜沒能睡著罷了。

連忙跟沈熙君說不是什麽大事。

“那你跟我走,還是跟皇兄去呀?”沈熙君讀不懂兩人之間的氛圍,還調笑著。

沈熙君自上次被親哥抓包以後變得老實了許多,現在十分想在親哥面前立功。

沈曠沒能出聲,眼神瞥向秦硯。

“我當然跟你走。”秦硯過去挽住了沈熙君,她現在無名無份,跟沈曠走那就是惹人非議。

沈曠看向姐妹兩人說說笑笑的,忽然眼中一沉。

也許是連自己妹妹都不如。

年輕的皇帝嘆息一聲,登上了自己的馬車。

鄰國使臣都帶著人馬到了校場,本是寬闊的方地現在看起來也有些擁擠。

秦硯坐的遠了一些,她現在也不是皇後,免得卷入那些使臣的追問當中,在校場中挨個看過去,不愧是武將,跟以前也沒有什麽差別。

眼睛不自覺地就落在那人群之中最醒目的人身上。

“姐姐,你這麽惦記皇兄啊?”沈熙君的話音飄入耳中。

“才沒有。”秦硯撇過頭。

她想了一夜才想明白,昨日也許是她有些誤解。

往常世人要求皇後做到的事情,並不是沈曠所想要她做到的事。

他一直在問的,都是她喜歡與不喜歡。

也許她應當道歉,但她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男子們張弓挽月,在烈日之下人群熙熙攘攘圍著比試的人們。

還有使臣誇贊沈曠一番,聽聞在漠北的時候百步穿楊,彈無虛發。

聽的金紂使臣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那在漠北不就是打金紂嗎。

沈曠瞥了一眼金紂使臣,起身挽袖拿起弓箭,他今日本不想與使臣比試。

又或者說他不常在秦硯面前拿起武將的東西。

他看向站在遠處的人,家中有武將的姑娘聽說都不會喜歡習武之人。

她是不喜歡武將,現在更不喜歡。

左手持弓,右手拉動弓弦,兩箭搭在弦上,箭羽疾馳而去化為一道白光。

“咻——!”

遠處靶心紅點穩穩被射中一只銀箭。

第二道白光劃過,幹凈利落地擊落半空飛過的活靶。

眾人一陣驚呼。

沈曠收了弓箭,遞給身旁的人,回到坐席中看了看金紂使臣,淡淡說道:“許久未練,有些生疏。”

金紂使臣嚇得不輕,仿佛會想起當初連下幾城差點就直逼金紂都城的主將就是當今西盉皇帝。

文治武功天資過人,有如此皇帝鎮守,如何能攻下西盉的銅墻鐵壁?

就連姜朝都不禁贊嘆,“聽說陛下受過重傷?這一點都看不出。”

沈熙君驕傲地說:“那點小傷算什麽?”

更是不會在別國人面前說自家皇兄受傷的事。

周遭女眷雖是不便議論皇帝,但也都是竊竊私語,傾慕之意溢於言表。

只是秦硯看著沈曠張弓的模樣,心中有了些疑惑,左手持弓,這是慣用右手的習慣。

但沈曠現在都是用左手寫字。

臨近散去,秦硯拉了沈熙君到一旁問,“你皇兄以前是因為受傷才換了左手寫字嗎?”

秦硯想起那戳在胸前的傷疤,還有留在右手虎口的傷痕。

“嗯……好像是,從漠北回來就是了。”沈熙君點點頭,見秦硯有些擔憂便安慰道:“好久都沒見他拉弓了,還好是沒什麽事。”

秦硯心中有些發悶,還有些別樣的預感,但總覺得不切實際。

但她回程的時候登上了沈曠的馬車。

跟在皇帝後面的馬車等著的眾人更是一陣私下裏的擾動。

沈曠見了撩起車簾進來的人,先是有些訝異,又連忙給她讓了地方。

“……”

皇帝的馬車十分寬敞,雖然並不是皇帝正式出行的座駕,但足夠容納幾個人。

但這對於沉默來說還是十分擁擠,擠到不能讓兩人開口說一句話。

秦硯忽然搭在了沈曠的右手之上,把手掌翻了過來,彎彎曲曲的傷疤靜靜躺在手掌上,她問:“傷得很重嗎?”

“還好。”沈曠握拳藏起自己的傷疤,也是今日射箭讓她想起這件事了,“不太要緊。”

秦硯倔強的又將他的手展開,“傷到筋骨怎麽會不痛?”

從虎口順下橫跨整個手掌的傷疤恐怕是會傷到手筋,就算完全愈合再次用力也會因撕扯而疼痛,甚至會有再次撕裂的可能。

沈曠沒話說了,確實拉弓時有些酸脹,但也是不得不做。

“回宮讓太醫看看。”秦硯說道,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

她盯了一會又問道:“現在用左手也是因為這個?”

“嗯。”

“也不是不能拿筆的傷吧?”秦硯看向手中有些不自然蜷著手指掩蓋傷口的大掌。

就算不能寫字文書上也有文書官幫他寫,也不必非要自己換了慣用手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