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3頁)

傅銀釧不懷好意:“哦,臣婦倒是忘了,先帝陛下有一年多不到你寢宮時,太後娘娘是怎麽跟臣婦索要小玩意的。”

“……”

須臾,老臉滾燙的太後拂袖起身,“往事休得再提!”

“好,不提不提,”傅銀釧見太後娘娘似是真個急了,惱羞成怒地要轟她走,連忙打住,不提這茬,“太後娘娘這邊的肉質鮮嫩,臣婦屋裏,可就日日對著一串老臘肉,下不了嘴了。”

姜月見道:“安國公怎麽給你氣受了?”

傅銀釧嘆氣:“太後是知曉的,景午本就不是我自己選中的夫婿,當初不過是因為……也罷,反正成婚這麽多年,他三天兩頭教人氣不順,我也習慣了。”

姜月見沉默片刻,“你與安國公成婚多年,沒有生一兒半女,安國公待你之心如舊,哀家想到了那房是安,兩相比較,安國公倒不失言行如一。”

傅銀釧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惆悵道:“我那不是不能生麽。”

又看一眼太後的肚子,傅銀釧不禁心頭一激靈,謹慎提醒:“幸好太後和他還沒成事,若真決意在一起,千萬莫弄出人命來,否則亂了皇室血統,可是大問題。娘娘千萬放心上。”

姜月見也是一怔,認真考慮了半晌,頷首:“你說得也對,這事兒,哀家還真不能沖動。”

若只圖眼前之歡,恐怕會遺禍無窮。

那時遭遇口誅筆伐,驅逐下位,她自己倒是不打緊,但決不能連累了楚翊的正統。

傅銀釧已開始為太後籌謀起來:“避子湯傷身子,也不是長久之計,太後娘娘要是等得起,臣婦給你找個好東西來,保管從根兒上解決問題。”

“根兒上?”姜月見腮暈粉紅,眸光微微閃爍。

傅銀釧鄭重道:“對,咱們不從女人這裏解決問題,從男人的根兒上解決問題,一勞永逸。”

盡管傅銀釧還沒對姜月見解釋那會是個什麽“好東西”,但太後娘娘直覺告訴自己,只怕並不是什麽正經玩意,多問無益。

入夜後,傅銀釧獨自去了水房,從她來了以後,難得有這麽一時半刻的空閑,姜月見讓玉環偷偷看了,安國夫人已經沐浴上了,暫時不會回來,姜月見松了一口氣。

只怕接下來傅銀釧留在這裏的時日,她都不能與自己的小太醫碰面了,說實在的有點兒抓心撓肝地想。

但料想那個沒心肝的並不會如自己思念他一樣想著自己,她得想個什麽法子,吹皺他一池春水去。

太後娘娘鋪開宣紙,筆尖蘸墨,專心致志地開始書寫。

寫完以後,玉環在一旁看著,瞧著太後娘娘臉色不大自然,她將自己傳過去,折好了信紙,吩咐自己,給太醫院的蘇太醫送過去。

玉環領命,將信紙揣進了衣袖裏,一刻也不敢怠慢,便去了。

天已全黑,玉環提著一盞宮燈,步履輕盈地邁過重湖疊巘,步向太醫院,這個時辰了,蘇太醫的清芬齋仍然燈火通明,從外間往裏一看,能瞧見一道俊逸修長的身影端凝如畫,映在輕薄的綠紗窗上。

玉環怕娘娘等久,碎步上前,叩開了門扉。

蘇探微披衣開門,見是玉環,問道:“這麽晚,內貴人傳話,是太後有命?”

玉環搖搖頭,從衣袖裏摸出了信紙,左右瞟了好幾眼,見無人後,悄悄兒地塞到了蘇探微手裏,“大人進去吧。娘娘已經同安國夫人歇下了。”

蘇探微目送她踏上桃花蹊離去。

垂眸步入內堂,在燈罩之下展開信紙。

揉得皺皺巴巴的一張紙,歪歪斜斜的,是她的半吊子飛白書。

更近一些,只看寫道——

相思相望不相親,脈脈不得語。

沒頭沒腦兩句詩,末尾,附了一條殷紅飽滿的口唇印。

一抹吻痕,寓意傳書相親。

蘇太醫握著信紙,俯瞰的眉目溫眷,靜靜舒開了。

作者有話說:

太後娘娘:根兒上?哀家幻肢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