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3/3頁)

聽說了,宜笑與房是安和離之後,便一直在端王府為端王侍疾,未曾再出。

京畿首善之地,尚有流言傳出,對宜笑郡主不利,暗含指摘。端王妃擔心女兒受了這些流言蜚語的困擾,將自己一輩子縮在王府裏,於是托了太後娘娘,寄望於帶女兒隨行大狩,能開解心結。

姜月見自然答應了,她今日留的空位,原本就是給宜笑的,可惜被傅銀釧占得先機,於是只能兩人擠在一處就座。

傅銀釧是個對誰都熱絡的自來熟,宜笑一落座,她便拉著宜笑的手笑呵呵地道:“我見郡主妹妹如明月,可望不可攀,誰家兒郎見了不迷糊?這拉拉小手的便宜,我先占一個,妹妹可別嫌棄。”

宜笑也不是那內斂的性子,便以牙還牙:“宜笑見國公夫人如日初,不可望也不可攀,何況晝與夜,不相交。”

明晃晃的拒絕,是個人也聽出來了。

傅銀釧訝異,對姜月見道:“你婆家的妹子好烈的性子,一點面子都不給的麽?”

姜月見笑:“你別說,連楚珩見了她都躲著走,能不厲害麽。再惹惱了我,我有的是人治你。”

傅銀釧只敢不說話,悠悠直吐氣,暗地裏松了勾搭郡主美人的小手。

再說那個一直未得陛下準允平身的將軍冼明州,仍屈膝跪在原地。

兩年以來,聽說冼明州駐守西北,再難得見,太後這次事情辦得頗為隱晦,除了一些重要機構的內臣以外,竟沒幾個人知曉冼明州已經回了歲皇城。

姜月見知曉楚翊還在別扭,對冼明州一擡右袖,“起來吧。”

冼明州謝恩。當他起身之際,過高的視線,讓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禦座上鳳威含而不露的太後,而是此刻太後身後的,從未見過,但隱約有一分眼熟的男子。

當他彎下腰,看不見面容,正為太後揉肩捏背時,有那麽一瞬間,冼明州猶如見到舊時先帝的影。

他感覺自己是被灼烈的日光晃暈了眼睛,竟會生出這樣的錯覺。當那個作太醫裝扮的男人擡起臉龐,露出真容之時,冼明州愣了一下,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離譜,急忙再次見禮:“臣謝太後。太後千歲。”

他想自己真是糊塗了,武威一戰,陛下早已死在了那場慘烈的戰爭中,雖然三千業甲,屠戮胡羌三萬精銳,然而武威城終究是全軍覆沒,陛下也屍骨無存。

他的衣冠靈柩,是自己親自護送著,回到歲皇城的。

當他將先帝陛下的遺物交到太後的手中時,他根本不敢看太後的眼睛。

是他不力,非戰之罪。

他是大業的千古罪人,讓一代明君至此隕落。

全天下,只有他,不能這麽荒唐,用一個太醫,去褻瀆自己追隨效死不辭熱血的先皇。

作者有話說:

楚狗:不好意思,有勞惦記,還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