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3/3頁)

會不會……那很疼,割開整張臉,削去骨骼的外廓,是怎樣一種淩虐之刑法?會不會……疼得根本不能忍受,就如同昭獄一十八道關一樣!

可他是楚珩。

他怎麽能夠,如何可以……

這樣糟踐自己。

喬玄找補已經來不及,徒勞試圖挽救,但娘娘得到了答案,後面的話好像一個字都聽不進了,喬玄心裏直咯噔,但願娘娘只是問著玩兒的,他也是順了嘴就那麽一胡說,都是冷門的古籍裏胡亂掃過一眼的東西,沒有躬自踐行,做不得真。

姜月見近乎失魂落魄地踏出寒止齋,又獨行步出太醫院。

幾名女官差點兒跟不上,但追上太後娘娘的腳步時,娘娘拂了拂衣袖,道不必跟,讓她們都先行退下了。

姜月見兩足踏乘月色,不知何時,來到了太和殿。

仰頭,涼風拂過眼眶,刮擦過眼簾下一排細密纖盈的絨毛,有種蕭瑟的癢意。

為陛下值守太和殿的內侍,問娘娘安,道可要入內,卻被娘娘揮退,道不必驚動陛下。

內侍回復省得,便不敢多事,眼睜睜地瞧著太後娘娘轉道,往那兆豐軒去了,也不敢多嘴一句,默默叉著手,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看見。

兆豐軒這個時辰了,燈油還燃燒著。

兆豐軒蹭了一半太和殿的用度,燈油是上等好物,燒起來燈光璀然,周遭明熾,蒼白的光照在四壁,謄畫出男子清雋的影。

他在那盞油燈下,提筆落字。

身後有無聲無息的腳步,楚珩耳梢動了一下,似有察覺,但身體卻穩如泰山。

那雙柔軟的臂,從身後,繞過他的寬肩,嚴絲合縫地摟向自己的頸。

溫情的臉蛋,帶有肌膚自生的香和熱,貼在他的頸後,須臾,伴隨呼吸,一縷別的熱霧卷雜進來,撲向了楚珩的頸側皮膚,有些灼人和濡濕。

她在哭,香肩不停地抖。

作者有話說:

姜月見:兒子不愧我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