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2頁)

是那個冒牌貨的身份有問題?

還是……寧安王府有什麽那位公子需要的東西?

想到了自己曾經聽過的那個傳言,陶夫人捏緊了茶盞,姣好的面容煞白起來。

終於,窗外傳來“咕咕”的兩聲響,灰衣男人起身打開窗戶,看了一眼天空中盤旋的信鴿,很有禮貌地朝陶夫人欠身告退:“多有冒犯。”

“夫人想必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就像您剛剛吩咐的那樣,寧二公子最近就不便再出門了,您的孩子是寧安王府裏的那一個,而不是其他的,您覺得呢?”

陶夫人看著灰衣男人手上的發簪,半響,十分艱難地點了點頭:“明白。”

她知道,這個她和她兒子一直在籌謀念想的世子之位,恐怕是拿不到了。

——

沈惟舟聽墻角沒用多長時間,比秦隨預料中結束的要更早一點。

所以見美人從院子裏出來之後看都不看秦隨所在之處一眼,轉身就往來時的路走,秦隨很自覺地跟了上去,手裏還拿著裝藥材盒子的那個籃子。

“怎麽樣?”

見沈惟舟自顧自地往前走,沒有絲毫要搭理人的意思,某位陛下十分殷勤地開了口:“事情還順利嗎?有什麽發現嗎?接下來還要做什麽?”

沈惟舟言簡意賅:“沒有。”

“那現在要去哪,直接回燕宮可能會嚇到燕無雙,要不……”

秦隨剛想說要不在附近先找家客棧住下,就想起自己在鄴昌好像也有私產,好幾處宅院呢,沈惟舟可以輪著住,還沒說出口,就聽見美人幹脆利落的回答。

“寧安王府。”

秦隨:?

秦隨一時沒反應過來沈惟舟在說什麽,不知道為什麽聊著聊著話題就跳到寧安王府了,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才回過神來,沈惟舟回答的是他上一個問題。

“你要回寧安王府?”秦隨的笑意淡了下來,和沈惟舟並肩走了一段路之後,漫不經心地開口,“不建議。”

沈惟舟“嗯”了一聲:“理由。”

秦隨突然停下了腳步,不言不語地看著沈惟舟繼續往前走,沈惟舟也絲毫沒有停下來問一句的意思,就那麽繼續走著,很快就要消失在秦隨眼前。

就在秦隨以為沈惟舟不會停下,沈惟舟以為秦隨不會開口挽留的時候——

“昭昭。”

沈惟舟停下了。

說不清是誰先認輸,好像是沈惟舟先停下,也好像是秦隨先開口,又或者是兩個人同時……但這些都不太重要。

沈惟舟回身,看著昔日冷漠傲慢的帝王一步一步朝他走來,每走一步就解一下衣帶,等走到他面前的時候,盔甲盡卸,衣衫半褪。

修長有力的手拉上他的手,帶著薄繭的掌心摩挲過美人手腕細膩的肌膚,秦隨引著沈惟舟微微蜷縮的手指按上他的心口位置。

手底的觸感是一片結實緊致,並不顯得羸弱的身材穿衣好看脫下來更是讓人垂涎欲滴,暗紅的茱萸微翹,薄薄的肌肉順著衣襟往下沒入,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裏有一道巨大猙獰的疤痕,還有無數道相對淺淡一些的紋路。

沈惟舟知道那代表著什麽,因為他的心口處在數月之前也有一道類似的疤痕,並不比秦隨的好看多少,只不過現在已經消失殆盡,看不出來了。

但盡管如此,秦隨的身上還是讓人觸目驚心,沈惟舟順著摸下去,入手盡是凹凸不平的疤痕,或大或小,或深或淺,每一道都能看出當時秦隨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秦隨微微垂首,狹長鳳眸裏沒有任何博求同情的意味,他並不把這些疤痕當回事。

他可以不當回事,但是他的小少爺不行。

所以現在,他看著沈惟舟,一字一頓。

“這場局沒有你想象中那麽簡單,兩個月前你以死脫局,再回寧安王府便是重新踏進來。”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昭昭,”帝王的語氣似是懇求,“你準備好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