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牛處長(第3/4頁)

雖然的春華大學的海外留學生很多,但在城鄉規劃專業一年級,卻只有華真行這麽一名留學生。這本身就顯得很另類了,雖然不再穿草鞋,他仍是一道獨特的風景。

在本專業班級、年級中,華真行倒沒和同學發生什麽沖突,頂多是大家沒把他當同類,但相處得還是很融洽,華真行很喜歡這裏的人和這裏的氣氛。

日常沖突主要還是發生在宿舍裏,與其他不同年級、不同院系的留學生之間。

在“偷包事件”中,基立昂雖然認為華真行不尊重他,但也也沒有別的舉動,大概是當時初到東國還不熟悉狀況,也不敢輕易動手,畢竟這裏不是特瑪國。

可是一個月之後,基立昂就和周圍的人混熟了,或者自以為混熟了,他的性格就帶著一種沒皮沒臉自來熟的特質。

見整層樓的同夥都沒把華真行當成自己人,基立昂也漸漸不再忌憚什麽,更激烈的沖突終於發生了。

那天晚上十點多鐘,華真行結束自習回到宿舍,還沒進門就發現基立昂已經回來了。

都用不著以神識查探,兩人的動靜在走廊上都能聽得見,過往的其他人都露出會心的神秘笑容,也沒人管閑事。但華真行不得不管啊,那也是他的宿舍。

出於禮貌,華真行並沒有直接用鑰匙開門,而是用一種特別的節奏地敲門。門板發出聲音很有穿透性,就像在基立昂的耳邊敲擊。

宿舍門終於打開了,基立昂居然連衣服都沒穿,光著身子怒氣沖沖一指斜對面道:“今晚我有事,和213的大杈子說過了,小溜子今晚不回來,你去那邊睡吧!”

匆匆說完後,他就砰的一聲又把門給關上了。

大杈子和小溜子都來自尼朗國,名字分別念折高斯和雷溫特,按當地土語,其實就是大樹杈和小河溝的意思。這種名字在當地很常見,幾裏國都有不少。

他們學了東國語之後,彼此之間又起了這樣的東國語綽號。大杈子和小溜子住在斜對門,今晚小溜子應該不在,基立昂帶了個姑娘回來,自作主張將華真行安排到那邊睡了。

見門又關上了,華真行是哭笑不得。基立昂這是多大臉啊,占了宿舍,指了張床就讓華真行過去睡,也不問他同不同意?

華真行倒沒發火,只是一瞬間有些恍惚,感覺自己好像穿越了。土生土長的東國人可能不理解基立昂的腦回路,再怎麽過分也不能這麽幹啊!

可是華真行卻很熟,這就是一種街區黑幫文化現象。

所謂街區黑幫文化,到不一定是指這些人都是黑幫分子,而是受街區黑幫環境的影響,久而久之形成的行為習慣與社會風俗。

男女亂搞就不用說了,往往睡覺也是臨時找個地方,有張床就行了。黑幫文化的一個重要特征就是講等級地位,有點像動物群落中成員的地位劃分,貫穿到整個街區成員中。

基立昂的行為代表了一種宣示,默認他在本“街區”的地位比華真行更高,因此可以對華真行發號施令,他占了房間辦事,就可以指派華真行華到別的地方睡。

也幸虧華真行了解這種習性,否則腦袋還真轉不過這種彎。假如基立昂搞錯了對象,比如擅自占了老大的床辦事,他的下場可能會很慘。

老大會直接踹門進去,把他從床上揪下來,踹到在地再跺上幾腳,讓他灰溜溜地滾。可是華真行沒打算這麽幹,他收拾過黑幫老大,目的可從不是為了自己當老大。

華真行之所以會恍惚,是因為這才多長時間啊,基立昂就把街區黑幫文化習慣帶到東國大學的宿舍裏來了?他是來學習的,可是他學到了什麽,學校又教了他什麽?

華真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給宿管辦公室打了個電話,沒人接,然後又給保衛處打了個電話:“你好,我叫華真行,是建築學院2310班的學生,住在玫瑰花留學生公寓208。

我的室友基立昂正在召妓,對,就是召妓,把人帶到宿舍來了,正在裏面辦事,我站在走廊上呢。為什麽給你們打電話?我進不去啊!他不開門,讓我找別的地方睡。

什麽,要我找宿管辦處理?我打了電話,沒人接。要麽你們派人來處理,要麽你們聯系宿管辦處理,我在這裏等著。什麽,讓我自己先交涉試試……”

掛斷電話之後,華真行又撥通了校長辦公室副主任牛以平的手機。牛處長曾告訴華真行,假如有什麽事可以隨時找他,華真行就當真了。

牛處長還沒睡,看見華真行的號碼就嚇了一跳,趕緊接通就聽那邊說道:“牛處長嗎?實在不好意思,大晚上還打擾您。有件很丟人的事,不過不是我丟人……

宿管辦的電話沒人接,保衛處的電話我打了,他們建議我自己先交涉,假如勸阻不成再找他們。我怕把門踹壞了損毀公共財物,也怕一不小心把人給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