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3/4頁)

陸守儼看著她眉眼間跳躍著的笑,帶了幾分無奈地道:“挽挽,這件事讓你這麽高興嗎?”

陸守儼直接拿著存折,帶著初挽去了家附近的銀行,取了二百塊錢給她,那是二十張的大團結,全都是新的,放在信封裏還帶著脆響的。

初挽拿著信封裏看著他:“你真不問問?二百塊呢。”

陸守儼:“你要拿著錢作奸犯科嗎?”

初挽:“那倒不至於。”

陸守儼:“這就是了,我相信初老太爺,也相信他對你的教誨,你不是那樣的孩子,既然這樣,隨你怎麽用。”

初挽默了下,想解釋,不過到底沒說。

他顯然並不太在意這種事,那她也犯不著再說了。

當下道:“七叔,謝謝你,我確實有點急用,所以找你借,不過這錢我也不是拿來自己花,是有正經用途,既然是正經用途,那就有投入有回報,這錢肯定會回來的,等回來了,我再還給你。”

陸守儼聽這話,看著她:“挽挽,你要和我算得這麽清楚?”

初挽:“……我只是說一下我的想法,你要給我買什麽東西,我覺得挺好的,我也很喜歡。但這不是去買東西,這是我有別的用途,那就該算清楚啊。”

她覺得這算是一個投資,不是消費,和買衣服買東西的性質不一樣,既然性質不一樣,那自然得說清楚。

陸守儼看了她半晌,終於道:“挽挽,我想告訴你,我並不在意這個。但是如果你很在意,那也可以,你想還就還。”

初挽:“好。”

告別了陸守儼,初挽拿著錢徑自過去了新街口大街,蘇鴻燕父親蘇玉杭就住在那邊。

一路上,她難免想著剛才陸守儼說的話。

她想,陸守儼和她是不一樣的人,她是看到機會便有了鉆營之心,看到古玩便生了鬥志,想撿漏,想贏,那種想贏的勁頭不光是為了錢,還為了不服輸,就是為了贏而贏。

當然她也貪,想貪更多,想把自己喜歡的很多好東西都存在自己手中把玩。

但是陸守儼不一樣,他對古玩沒興趣,對金錢也沒興趣,他的重心以前在保家衛國,後來轉業便在仕途,往大了是為國效力,為小了說是往上爬,去掌控更多,掌控得多,就能做更多事。

當然了,這是從初挽角度了解到的陸守儼,未必是對的,畢竟她和陸守儼年紀輩分都有差距,經歷和生活重心不同,兩個人幾乎沒太多交際,所以她對陸守儼並不了解。

只是這小小的二百塊錢,讓她意識到,她選擇陸守儼應該是對的。

他和自己不是一類人,他身上有的,她並沒有,這樣正好可以互補。

人心易變,絕大部分男人在面對巨額財富的時候無法把持住內心,人性會被沖擊會被扭曲,但是陸守儼,應該是一個例外。

正這麽胡亂想著,新街口已經到了,她下了車,卻見這一塊成片的老胡同,她根據陸建昭給自己的地址,找著胡同門牌號。

誰知道正看著,一個涼淡閑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好巧,咱們又遇著了。”

初挽聽這聲音,擡眸看過去,這人一身白衣白褲,手中悠然自得地盤著兩個白獅子核桃,唇邊帶著閑散的笑,就那麽看著她。

這正是聶南圭。

她看著聶南圭,足足靜默了五秒。

如果說之前還有疑慮,那現在,是再沒什麽懷疑了。

按照她的推測來說,蘇玉杭得到了這件三代空白期明青花瓷,他應該是興致盎然進行研究,在他翻閱歷史資料的時候,逐漸發現了其中玄機。

但是,這一切並沒發生,蘇玉杭就這麽簡單粗暴地否定了那青花瓷,而這一切出現的原因是蘇玉杭突然找了博物館專家來鑒定,偏偏這博物館專家還誤導了蘇玉杭。

一件看上去太過巧合的事情,背後很可能就有必然的原因。

初挽有所猜測,但並不敢確定,現在倒是知道了。

聶南圭應該是察覺到了,知道自己賣漏了一件青花瓷,不甘心,便使了這麽一招。

當下初挽便笑道:“聶掌櫃,好巧,就這麽遇著了。我是過來找一位朋友的,聶掌櫃呢?”

聶南圭:“我是來這裏等一位朋友的。”

初挽:“嗯?那聶掌櫃慢慢等,我先走了。”

聶南圭勾唇帶笑:“我在這裏專門等你。”

初挽:“是有什麽事嗎?”

聶南圭把玩著手中的核桃:“我們犯不著來這些虛的,就明說了吧,上次是我大意了。”

初挽:“大意?怎麽了?我坑你了?”

聶南圭:“別在這裏裝傻。”

他嘆:“誰想到呢,我竟然栽在了你這麽一個小丫頭手裏,竟然讓你從我眼皮底下拿走了這件明初青花瓷。”

初挽聽這個,便知道他只察覺了那件青花瓷蓋罐,還不知道黃玉朝珠的事,當下便無辜地笑道:“是嗎,竟然是明初青花瓷?你聶掌櫃開了這金口,那物件算是斷代了,以後一定能賣個好價錢!”